不出所料,墙的另一边就是主墓室,粗略看一眼,构造是半圆形的,里面最显眼的物件有两个。
一个鼎,一副棺材。
金缕衣以极快的速度飞进了鼎内,携卷着里面所有的黑色,在周身镀上了一层透着金色的黑光,而后迅猛的撞向了棺材,一举就把紧闭的棺椁给掀了开。
一具并未腐烂的尸体从棺材中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那是个漂亮的女人,准确的说,她就是独孤以宁。
她身上还穿着和亲时的喜庆服装,她的时间永远的停在了那一天。
两人身后的门合上的一霎时,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金缕衣就飞入了她的怀中。
金光、黑光和她身上的红色纠缠在一起,最后完全融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变得更加富有生机,她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汪文迪皱起眉头,道,“不会这样就复活了吧?”
复活要有这么简单,那藤原中吕还摆什么九灵聚阴阵、念什么复生神咒啊?
“不是复活,”江生后退了半步,像是不想在汪文迪面前轻易出手,简单道,“是金缕衣,金缕衣本来只是个物件,现在借了她的躯体。”
“金缕衣即她,她即金缕衣。”
话音一落,独孤以宁须臾不见了踪迹。
她的速度也是金缕衣赋予的,不过瞬时,那股阴气与庞大的力量就到了两人的身后,魔爪离两人的后脖颈只有分毫之距。
两人倏忽反应过来,金光一闪,宝剑已在身后出现,一把抵住了她的一只爪子,另一把转手刺向了她的腹部。
这同时给了江生更多的反应空间,他连武器都没祭出,趋步闪躲避开攻击,拉开了距离。
宝剑没能刺进她的腹部,证实了江生的说法,现在金缕衣和她是一体的。
双方架开,汪文迪双剑在手,沉了口气,打算直接放出攻击性最强的一招。
独孤以宁再一次攻来,他站立不动,将两把宝剑合为一把,陡然之间就迸发出惊天动地的煞气,周身金光暴涨,杀意肆虐,二者猛然撞到了一起。
这一招金缕衣是吃过亏的,可她还是撞了上来。
轰!!
一道威力无穷的冲击波向四周扫开,江生皱了皱眉,还是得倚仗离天飞镰才能张开能抵挡这道力量的结界。
无边的煞气不断的往双剑所在处涌动,让汪文迪看上去与她竟有异曲同工之妙,黑色纠缠着金光,边缘处锋利无比,与对方僵持起来。
谁都不会轻易撤手,因为撤手意味着要承担大部分炸开的力量。
二者之间的屏障越来越大,再不分胜负,这墓室定然要被震塌。
就在倏尔一刹,宝剑的利刃突破了金缕衣的防御,撕裂了独孤以宁的肉体。
一道比方才还要更猛的冲击波向四周炸开,直接把她顶到了后方的墙壁上,震落数块巨石,整个山洞都跟着颤动起来。
她虽是受了伤,却胜负未分,汪文迪分开双剑,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欲要趁此机会马上补刀。
但见骤然之间,黑气与金光一同修复了她的伤口,支撑着她完好无损的重新站了起来。
回首望江生时,他正在接近那口鼎。
可惜的是,谁都还未得手,山洞便轰然倒塌,逼得汪文迪不得不先避开落石与土块,飞出墓穴之中。
外头夜色正浓,原本在陇山中的墓穴入口那处更陷下去了几分。
“那口鼎是关键。”江生沉声道。
“你现在告诉我也晚了。”汪文迪耸了耸肩,墓穴被毁,墓中阵型已乱,里面的东西就算没有被毁掉,要找起来也难。
江生转而道,“论智商,你不如青龙,论武力,朱雀曾打败过我,你嘛……也还没得到我的认可。”
他唏嘘道,“你今天来当我的帮手,不会单纯是为了来骂我的吧?”
“那我换个说法,”江生委婉道,“鼎之所以是关键,是因为阴邪之气盛于其中,而连接她的方式不止一种,哪怕我们不知道她所使用的阵法,也可以通过我们的办法轻松破除。”
“总共三个鼎,”他顺着话推测道,“一阴为天象,二阴为战乱,三阴为和亲?”
风吹草动,出来的不仅有汪文迪和江生,独孤以宁也同样从危机中飞了出来。
推测到此被她瞬间发起的攻势打断,而短时间内,要当即再来一次双剑合一,对汪文迪来说,是有难度的事。
总不能把大招当普攻吧?
“还是我来吧。”江生挑衅的留下了这一句,手中便握紧了镰刀,如闪电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