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鸾猛的伸手挑开帘幕,看向云锦消失的方向,只余那天边一抹白点。收回视线,看到通往西凉的路上烧红了半边天,顿时骂道:“简直就是混蛋!”
凤红鸾恨恼和怒意丝毫不掩饰。声音不大,但足够场中五十万人人人听的清晰。
顿时所有将士都赞同的点头。云少主就如土匪一般,烧杀抢掠,居然敢和他们玉太子抢女人,而且好好的十里锦红铺陈,居然就这样被烧了。简直就是混蛋!
‘啪’的一下子放下帘子,凤红鸾胸脯微鼓,想起最后走时云锦的话,眼前放大他的笑脸,如这些日子日夜在她眼前晃悠时候笑的一模一样。顿时心中气怒交加。她刚刚就不该出手去救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
玉痕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云锦离开的方向,墨玉的眸子冰冷一片。
流月想着刚刚云少主趴进车里和红鸾公主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再看主子神色。想着今日是主子大喜之日,云少主突然弄出这么一场。主子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顿时骂了云锦千八百遍。
直到通向西凉那条路的红绸烧尽,玉痕才从天边收回视线,缓缓转过身,对着流月淡淡吩咐道:“十里锦红,重新给我布置,一直通到西凉太子府。少一寸地方也不成!”
“是!”流月一惊,顿时躬身应声。片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去了。
玉痕转过身,目光落在马车上,红绸包裹中,入眼处一片鲜艳的红。微微移开目光,便看到车壁少了一截,马车下一片七零八落的木屑。
墨玉的眸子闪过一丝昏暗,玉痕看着那些木屑,半响一动不动。
许久,玉痕从那木屑移开视线,重新看向车厢,声音清润温和一如既往:“你舟车劳顿,如今便在此地休息片刻。不时我们便启程。”
凤红鸾犹自寒着脸坐在车内,心中烦闷无处宣泄。此时听到玉痕的话,那温和的声音如一道温润的璞玉,顿时让她的恼和怒都化为了浮云,微微蹙眉:“好!”
听到凤红鸾答应,玉痕便走离了车旁,目光扫过五十万西凉将士,人人垂首做恭敬状。大气也不敢喘。
不多时,流月带领人回来,手中空空,跪地僵硬的请罪道:“秉主子,凤阳城百里内外的红绸都被人给买走了。无一家有货。”
预谋!流月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想到一定是云少主将红绸都买走了。而今又烧了十里锦红故意给太子殿下难堪。
玉痕的俊颜果然一寒,凉薄的声音吐口:“找!百里外,两百里外,再没有的话,回西凉去取!”
流月顿时一哆嗦:“是!”
跪着的身子立即站起,流月带领众人刚要离开,凤红鸾忽然伸手挑开帘子,向西南的路看了一眼,淡淡道:“不必了!”
流月身子一顿,看向主子,见主子没有指示,立即身影一闪带着众人如风一般离去。
“距离凤阳城三十里处有西凉驿站,如今天色也晚了,便不赶路了。去驿站落宿,如何?”玉痕转过身看着凤红鸾。
凤红鸾蹙眉,不答玉痕的话:“十里锦红不过是形式而已。算了!何必劳师动众?”
“虽然是形式,但也不能就这么委屈你一路入西凉。”玉痕走过来,看着凤红鸾,墨玉的眸子温润坚定,轻声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有时候这种形式却是必须的。如果没有当初谋略,君紫钰和君紫璃必然对你不放手,你当明白。所以我不得已让你背负被送来的名声。”
“你知道我不在乎!”凤红鸾心思一动,无所谓的道。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是我在意。”玉痕摇摇头,眸光温柔的看着凤红鸾,轻软道:“今日我十里锦红相迎,便是向父皇、母后、甚至天下证明娶你之心。即便西凉狼虎众多,也不敢再轻视看薄于你,让你受这份辱没。”
凤红鸾淡淡一笑,点点头,不置可否:“也是,你们西凉可是龙潭虎穴!”
“是我们西凉。”玉痕也轻笑,纠正道。
凤红鸾抬眼斜睨着玉痕。玉痕低头含笑的眸子落在凤红鸾笑意的脸上,温软轻意。
凤红鸾移开视线,笑着点点头,同意道:“不错,是我们的西凉。”
那句我们吐口,心底隐隐有什么阻隔和纠缠着难以挥去。凤红鸾极力的摒除那种压抑的烦闷,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果然日色西移:“那便启程去驿站吧!反正到了西凉了,走的快和慢又有什么关系?”
“嗯!”玉痕点点头,转身吩咐道:“启程!去三十里外驿站!”
“是!”护军统领一招手,轻喝一声。三军立即准备启程。
侍从牵过玉痕的马匹,玉痕飞身上马,凤红鸾乘坐的马车也缓缓行走起来。
落下帘幕。遮住了外面的光线,宽大的车厢依然是入目的红色,红的憋闷,凤红鸾低下头,只见锦绣被褥被她抓挠一片稀烂,微微蹙眉,将那锦被踢开,身子软软的倒在车厢里。
走了片刻,玉痕伸手递进来一个香囊:“想必这几日你也未曾睡觉,如今就睡片刻吧!”
凤红鸾伸手接过香囊,只觉一阵极其好闻的淡淡花香飘入鼻息间,带着一股安神的味道,稍微的驱散了些烦闷。点点头:“很好闻!”
“嗯!这是我特质的安神香。对睡眠烦躁有辅助。”玉痕清润好听的声音道。
凤红鸾不再言语,她已经闻出都有哪些香料了,不过她到想不到玉兰香也是可以安神的。将香料放在躺枕旁边,闭上了眼睛。
听着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玉痕骑着骏马,清雅的气息飘进车厢,混合着枕边安神香料淡淡幽香的气息,凤红鸾还真的片刻便感受到了困意,幽幽的睡了过去。
队伍后方,西凉的使者队伍早已经停了半响。
琼华一张小脸激动看着凤阳城,过了凤阳城就是西凉的地界了。也就是说用不了几日她就要到家了。
欣喜激动过后,琼华又想到不知道君紫璃会不会送凤红鸾那个贱人去西凉。如果若是去西凉的话,那么他一定不能让他再离开。
刚想到这,便听见踏踏踏的马蹄声从前方而来,似乎赶的很急,她一怔,意识到什么,连忙向前方看去。
果然见转眼间前方露出一队马队。当前一抹紫衣身影,正是君紫璃。
难道他是就送到此地,不送去西凉等着凤红鸾和太子皇兄大婚再离开?那她还如何能留住他?
琼华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焦急。连忙娇声呼唤:“璃……”
她的声音太过娇柔,淹没在马蹄声中几欲不闻。
琼华立即又加大声唤了一声,但当前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骏马托着那人如穿堂风一般擦着她的马车而过,连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琼华小脸一白,刚要再出声喊,眼前一个个黑衣骑兵的身影打马飞驰而过,随着马蹄踏过,烟尘滚滚掀起,一阵尘土扑面向着车厢而来。
琼华张开的嘴顿时吃了满头满脸烟尘。再要喊的话卡在嗓子里。整个人转眼间如过了风沙尘暴一般,华丽的衣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绝美的小脸转眼间便灰头土脸。
一队马蹄终于过去后,琼华捂着胸猛的咳嗽起来。
采苓坐在车最里面一角,自然没被波及,看着琼华的样子,心中冷笑。
“该死的……咳咳……君紫璃……”琼华咳嗽半响,抬头恨恨的看着君紫璃离开的方向:“你无情无意,别到时候后悔!”
采苓不以为然,还真不知道人家璃王殿下有什么后悔的。璃王殿下最后悔的怕就是错爱这个女人,而错过了红鸾公主。不,该叫太子妃了。
“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擦试。”琼华掏出帕子抹脸,眨眼睛小脸便抹成了无五花三道的。顿时一扔了帕子对着采苓大怒。
采苓点点头,磨磨蹭蹭过来。还没靠到琼华近前,便听到半空中轰轰作响。连忙抬头,当看到半空中打的激烈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顿时一愣。
她认出那红衣身影正是太子殿下,那白衣身影是云少主。转头看琼华。
琼华此时也抬头,当看到那抹白影,顿时眼睛一亮,一张花了黑白道道的脸也不理会了,美眸兴奋激动的看着云锦,惊喜道:“是云公子,是云公子……”
采苓撇撇嘴,的确是云少主。但是云少主此时此地出现,用脚趾头想也是为了红鸾公主,不知道这个蠢女人心里有什么可高兴的。
琼华似乎不知不觉一般,眼里只有云锦,看到那抹白衣清华的身影,说不出的风流俊逸,一双美眸顿时痴迷的移不开视线。
不出片刻,便又听到踏踏踏的马蹄声从刚才离去的方向返了回来。
采苓一怔,连忙身子缩回了最里面的角落。
琼华依然无知无觉痴迷的看着半空。
再一次滚滚烟尘扬起,浓浓尘土扑向车厢,琼华张着嘴角笑的看着云锦正合不拢,再次吃了个满头满脸满嘴。
被迫的收回视线,连忙用袖子挡住脸做乌龟状。
踏踏踏马蹄声远去,琼华再次土人上多加了一层土,一连两次,整个人看不出模样了。
采苓心中大笑,埋着头垂的低低的,很想大笑出声,但是还没脱离这个女人掌控,自然不敢大声笑。但也足够她有了报复的快感乐坏了。
“又是君紫璃……”琼华恨恨的看着又返回去的那队人马,灰不溜秋的小脸满是恨意。
须臾她抬头,目光再次痴迷的看着半空中那抹白影。
凤红鸾那个贱人嫁给了太子哥哥。君紫璃她才不屑了呢!云公子风流俊美,也许她是有机会的。到时候她就是云族少主夫人。天下间看谁还敢小看她。
这样一想,琼华立即的得意兴奋起来。看着云锦的目光更为痴迷。
忽然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也冲入半空中对着云锦出手,琼华顿时捂着嘴惊呼出声。一双美眸同仁放大。
采苓小身子从车里爬出外面,当看到君紫璃帮着她家太子对云锦出手一怔。替云少主捏了一把汗。她虽然是太子殿下的人,但云少主如此俊美风华,若是真死了实在是让人伤心。
不过是转眼间二人就看到一道流光溢彩飞身上去救下了云锦。
采苓顿时不敢置信,原来红鸾公主也会武功,而且好美啊!
琼华立即恨恨的看着凤红鸾。她认识凤红鸾身上的衣服,那是天蚕丝锦。是天下仅此一匹的天蚕丝锦。心中嫉妒的要死,恨不得自己也懂得武功,也会轻功上去一掌将凤红鸾打死。
不多时便见那四道身影死死落下,在她们这个位置再也看不到,琼华一张小脸还是吃人的目光看着那个方向,银牙咯嘣作响:“凤红鸾,贱人!贱人!”
采苓惊醒,想必有红鸾公主相救,云公子大概无恙,身子缩回了里面。
“既然嫁了太子皇兄,居然还勾引云公子,凤红鸾真是一个贱人!”琼华气怒交加,被嫉妒之火燃烧:“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父皇母后,凤红鸾不贞不洁,根本就是贱人,不配太子皇兄,让父皇给她关入冷宫,或者是送到军营里当军妓。”
采苓抬眼看了琼华一眼,默不作声,心里冷哼。蠢女人,如果真敢如此做,太子殿下一定不会轻饶了你的。人都吃一堑长一智,这个女人怕是到死也张不了自己的记性,也学不乖。怕是做军妓的指不定是谁呢!
琼华小手垂着扶手,越骂越难听,不过声音不大,距离前面的小蜻蜓自然是听不到的。
琼华骂的正欢,不妨前面再次踏踏踏的马蹄声转了回来,琼华一惊,连忙捂住脸缩头再次做乌龟状。
采苓冷眼看着看着那抱成一团的女人,说是蠢女人就是蠢女人,吃了两次土都不知道将帘子落下。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了土么?真是可笑!
转眼间踏踏踏的马蹄声走近。君紫璃紫衣飘袂,墨发轻扬。卷起一阵烟尘滚滚擦着马车第三次呼啸而过。
身后的一众青衣骑也随着他飞驰而过。
琼华松了口气刚要松开抱着的脑袋,便听到那踏踏踏的马蹄声又卷了回来。
君紫璃走到琼华的车撵前一勒马缰,阴沉着脸看着那抱成团的女人,冷冷的声音如利剑钢刀:“如果在西凉你敢玩什么弯弯绕欺负与她。你这条小命就记在我的账里。我会千里娶你性命!”
话落,君紫璃嫌恶的看了一眼琼华,再次打马离开。
琼华在听到君紫璃那阴冷如冰的声音就感觉一把刀在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阴嗖嗖的冷,直到马蹄声过去许久,再没有动静传来,她才恨恨的抬起头瞪着君紫璃离开的方向。
“君紫璃……”咬牙切齿的声音,恨不得将其食骨剖腹。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一直都是被他捧在手心里。从来就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如此对她。不止是当殿拒婚,还有天牢被辱,如今便是让她一连气吃了无数次尘土……
琼华恨恨的半响,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呜呜的声音很是难听,如哭丧一般。
采苓从袖中掏出两个棉花球塞进耳朵了,这些日子她早就练出来了。这个女人天天都发脾气,发完脾气便大骂这个大骂那个,然后便是这样的哭。如果说这个女人没得失心疯,此时连她这个一直侍候她身边的婢女也不信了。
琼华哭成了泪人,脸上的灰土和泪水混合在一起,真成了大花猫。
半响前面的车撵走了起来。
小蜻蜓走过来险些都认不出琼华的样子了。睁大眼睛看了半响,不明白好好的琼华公主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强自忍着乐,躬身道:“公主,起驾了!太子殿下着人吩咐,三十里外驿站停顿修整。”
“嗯!”琼华哭的一抽一抽的应了一声。她抬头见小蜻蜓憋笑,刚要大怒,想起小蜻蜓是太子皇兄的人,只能瞪了他一眼,身子窝回了车里。对着采苓怒道:“还在那干什么?你想死么?还不过来给我收拾?”
采苓磨磨蹭蹭过来开始帮助琼华收拾。
顿时马车中边接连的响起簌簌擦拭的声音边夹杂着琼华不满意的叫骂声。响成一片,小小的车厢内热闹的很。
小蜻蜓走远还能听到那车厢里传出的声音,摇着头扁扁嘴,这种女人和红鸾公主简直差远了。
天差之别。
前面队伍华丽的车撵里。虽然有安神香,但凤红鸾依然睡的不是很熟。迷迷糊糊依然有那影子在她脑中乱蹿。这些日子习惯了,她也懒得再挥去,更何况也挥之不去。
到了驿站。马车缓缓停下。玉痕下了马,将马缰交给侍从,走到车前挑开帘子,温润开口:“如何?可是睡熟了?”
凤红鸾睁开眼睛,淡淡点点头:“还好!”
一看便是没睡熟,玉痕笑着道:“等一会儿吃过饭你便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你脸色不是很好。这样子要是折腾病了的话,到时候大婚之日可是提不起力了。”
“嗯!”凤红鸾眉梢微动了一下,缓缓起身,借着玉痕挑开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眼前的驿站还很大,也很壮观,不次于凤阳城那座城主府。
只是看了一眼,便轻身跳下车。玉痕伸过手来拉住凤红鸾的手。
有不少西凉官员过来给太子殿下请安,当看到凤红鸾绝色清华的容颜,人人惊艳的忘了移开眼睛。世上居然还有比琼华公主还美的女子。红鸾公主真乃世间绝色。
凤红鸾目不斜视,清清淡淡。玉痕倒是也不怪罪,含笑的接受着官员们的恭贺。
带着凤红鸾去了早就准备好的落榻的院子中。
一番沐浴梳洗,侍从们摆上丰盛的饭菜。凤红鸾没有多少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玉痕温柔相问:“可是西凉的饭菜不合胃口?要不请东璃的厨子来重做一桌?”
凤红鸾摇摇头:“很好吃,只不过是没胃口而已。”
“大概是你这几日太过劳累,我让人炖了清淡一些的补汤,你喝些,便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省得身子吃不消。”玉痕柔声道。
凤红鸾点点头,喝了半碗补汤便躺回了床上,这几日相比起来以前的十多年训练根本就说不上劳累。只不过她却真的觉得累。却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什么东西纠葛着,无论如何都感觉不舒服。
玉痕似乎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落下筷子着人收拾了下去。
他回身坐在软榻上拿起一本书看了两眼,便见凤红鸾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笑着道:“可是睡不着?”
“嗯!”凤红鸾眼睛看着房顶点点头。
“这本书很有意思,我念与你听吧!”玉痕抖了一下手中的书本,示意给凤红鸾。
凤红鸾转头看了一眼,只见是外史杂谈趣事之类的书。点点头:“好啊!”
玉痕拿着书本起身,向着床前走来。凤红鸾微微蹙了一下眉,见这屋子里就一张床,也没反对,身子向轻轻挪了一下,空出一块地方。忽然想起云锦走时说的话,小脸一下子寒了下来。
“可是不喜?那我……”玉痕敏感的注意到凤红鸾一下子寒下来的小脸,刚要坐下来的身子顿住,轻声开口。
“没事儿。上来吧!”凤红鸾摇摇头,将那张脸从脑子里剔除。
玉痕见她再无异样,身子上了床躺在凤红鸾刚躺的位置,伸手撤了个靠枕枕在背后,手中的书翻了一页,语调轻缓温润的读了起来。
相较于君紫璃的生硬相比,玉痕的声音自有一种温润安神的味道。如一块璞玉,淡淡暖,淡淡的润人心肺。
故事自然很有意思,开始凤红鸾不太用心,渐渐的便排出了脑中乱七八糟的影子细心的听了起来。偶尔发出愉悦的轻笑。
人的爱好有时候从小到大都不会变。凤红鸾爱听故事便是从小就是如此。很小的时候爷爷每天都抽时间给她讲故事,后来进了组织,便一连十几年没听到故事。如今听着别人讲故事,总能寻到她心中的那一抹温暖。
渐渐,凤红鸾有了睡意,不知不觉嘴角含着笑意睡了过去。
玉痕却是一直读着,直到那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才住了口。转头看着睡熟在他身边的人儿,一双墨玉的眸子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