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淑贵妃这番话,云苏心中恍然大悟。
她说呢,皇后和两位贵妃怎么这么有兴致,忽然要召她进宫,原来是一场鸿门宴!
听到淑贵妃柔里带刺的话,一时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云苏看过来。
众目睽睽下。
云苏不亢不卑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一丝羞愧。
“娘娘过誉了。”她平静地说。
“过誉?”淑贵妃柳眉一蹙,“你以为本宫是在夸你吗?”
云苏浅淡一笑:“承蒙皇上厚爱,将臣女赐婚给了镇北王,家父在下聘之日曾说过,待我出嫁时,将以云王府百万家产为陪嫁,臣女不过是奉家父之令,回家清点自己的嫁妆罢了。”
言下之意——
我清点自己的嫁妆,跟你淑贵妃有什么关系?
用得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淑贵妃眼底冷意一闪:“婚嫁之事本该由父母做主,还没见过自己上赶着张罗的,可见你心里也盼着早日嫁人呢。”
这话就是嘲讽云苏恨嫁,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
云苏大大方方地道:“皇上赐婚在前,镇北王府门第显赫,云苏自然倾心。”
我就是恨嫁又如何?
皇帝给我挑的未来夫君,有权有势有地位,又有赐婚名正言顺,谁敢说我不矜持?
淑贵妃一时被噎住了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她微眯起美眸,似笑非笑道:“听闻你的父亲和弟弟,如今还被关在牢中?你竟半点也不担心,一心想着家产当嫁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云苏微微一笑,“家父和弟弟所涉之事,自然有刑部彻查,云苏不敢擅论,只是遵从皇上圣旨,一心备嫁而已。”
你说我没良心,只想着嫁人不关心父亲弟弟的死活。
这只能怪皇帝,谁让他挑在这个时候赐婚呢?
她要是不好好备嫁,延误了婚期,岂不是违抗圣旨?
淑贵妃眼皮子微微一跳,眼神阴霾下来。
“小丫头好厉害的一张嘴,本宫说你一句,你顶十句,句句噎着本宫的话,这规矩是谁教你的?”
云苏却笑道:“进宫之前,镇北王殿下特意叮嘱过,要臣女敬重皇后娘娘,又说德贵妃娘娘心善,便是我有冒犯之处,皇后娘娘与德贵妃也不会轻易怪罪。”
淑贵妃:“……”
她脸色一下子变了。
云苏这话,看似恭维,实则却是警告。
她也不是没靠山,可以随便被淑贵妃打压的小人物!
宫里三大巨头,皇后,德贵妃,淑贵妃。
君长渊只提到了前两位,却唯独撇开淑贵妃不提,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三皇子和五皇子在前朝争斗,一直都想拉拢镇北王府,只是谁也没成功。
如今,云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镇北王妃。
淑贵妃得罪了她,等于是三皇子断了拉拢镇北王府这条路。
最后便宜的是谁?
不是太子,就是五皇子。
薛皇后和德贵妃也不傻,一听云苏这话,两个女人同时笑了。
“前两日镇北王殿下病重,听说就是云姑娘彻夜照料,才让王爷转危为安,这样的功劳,难怪王爷会对云姑娘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