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撒腿狂奔的枣红马被缰绳勒紧,吃痛的咴咴大叫,疯狂地甩动脑袋,却在惯性冲刺下无法马上停住,反而又前冲了好几米。
“咴咴咴——”枣红马嘶鸣着抬起两只前足,骤然人立而起!
坐在车辕上的车夫立刻遭了殃,瞬间被甩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灰头土脸地惨叫着:“啊……”
眼看枣红马失控,原地踏足甩头,似乎要撞向路边的摊贩。
摊贩老板都被吓傻了,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腿软得跑不开,这时候,忽然一道影子闪过,厉声道:“畜生,休得放肆!”
一名身披盔甲的镇北军飞身而来,稳稳跨坐在枣红马背上,手臂一绕抓住缰绳,双腿夹着马腹,狠狠将躁动失控的马匹压制下来。
这一幕发生的速度非常快。
周围的摊贩、路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直到枣红马被压制下来,喘着粗气原地踏步后,众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真是太危险了!
要是成年雄马在闹市中失控,乱冲乱撞,不知道要踢死踢伤多少人。
正当众人惊魂未定时,摔得鼻青脸肿的车夫一脸怒火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张口大骂:
“你们是不是疯了?让你们躲开没听见吗?要是惊了我们王府的马,弄坏了马车,你们拿什么赔!”
刚刚压制住枣红马的镇北军冷冷看他一眼,翻身下马,径直朝云苏的马车走去。
谁知道,车夫却还不依不饶了,一把抓住他:“闯了祸就想跑?你们差点把云王府的马车弄坏了,难道想不负责任吗?”
没有命令,镇北军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这时候,云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赏他一鞭子!”
车夫一愣,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镇北军却出手极快,脚尖一勾地上的马鞭,鞭柄握在手中,重重一鞭子就抽在车夫的肩膀上。
“啪!”马鞭清脆响亮,镇北军力道又大。
一鞭子下去,车夫的右肩膀瞬间衣衫破裂,皮开见血。
车夫痛得大叫,捂着肩膀差点跌坐在地上,“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当兵的就了不起了,大街上竟敢欺压老百姓,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你去啊!最好现在就去,还能在天牢里跟你主子做个伴。”
云苏推开车门走了出来,站在车辕上,冷笑地看向车夫。
明晃晃的阳光下,她一袭浅蓝色长裙,乌黑如墨的发丝流泻在肩头,发髻上小巧却精致的珠花熠熠生辉,身形娇小却挺拔,左脸上覆盖半面的黑色胎记,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外。
“大……大小姐?!”车夫顿时傻眼了。
脸上的黑色胎记,无疑是云苏的标志物,只要见过一次就忘不掉。
这个车夫显然也是见过她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你还认得我啊?”
云苏讥嘲地挑眉,“我怎么不知道,云王府里何时出了你这样的下人,敢对着镇北军喊打喊杀?还打算去官府状告镇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