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自幼在宫中长大,不认识什么六小姐。”
君长渊淡漠的声音响起,他看向季礼,语气多了一丝不悦。
“季大人,既然镇北军人赃并获,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把人带下去吗?”
季礼微微僵硬:“这……”
“长渊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真的要把我送到刑部吗?我是冤枉的啊。”燕姝儿不敢置信地说道。
君长渊反问:“镇北军哪里冤枉了你?”
燕姝儿:“……”
“随身携带飞镖,偷袭当朝亲王妃,被活捉之后仍不悔改,还有脸说冤枉?”
君长渊清冷的讥讽,幽幽冷冷的凤眸望向季礼,“季大人,你是等着本王亲自押人去刑部吗?”
“下官不敢!”季礼惶恐地抱拳,心里叫苦不已。
他哪里想到躲在酒楼里袭击镇北王妃的,竟然是燕家的千金宝贝?这位燕六小姐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她怎么敢当着王爷的面做这种事?
现在好了,被镇北军当场活捉,人证物证俱在!
镇北王让他把人缉拿归案,合情合理……季礼连个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但是……
这位燕六小姐,可是镇南侯府的掌上明珠,庆安大长公主唯一的嫡孙女啊!
这样的身份,季礼平时见了都得避让三分,真要把人抓到刑部去审问,镇南侯府和大长公主一并施压下来,他这个刑部尚书哪里扛得住啊?
细细密密的冷汗,争先恐后地冒出额头。
季礼抱拳躬着腰,极力委婉地说:“王爷,燕六小姐一再说是误会,她毕竟身份不同,镇南侯府又一向与镇北王府相交,下官认为,是不是再询问一番为好?”
“长渊哥哥,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燕姝儿也跟着嚷嚷,狼狈的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你是不是怪我一直没去王府看你?我是很想去的,可是祖母不让我去,还把我关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从公主府逃出来,就是想看看你要娶的是怎样一个女人,所以我才会在酒楼里,但我真的跟刺客没关系啊!”
云苏听着她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微微挑眉,随即意味不明地看了君长渊一眼。
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君长渊仿佛没听见燕姝儿的真情流露,凤眸冷凉地看向季礼。
“你的意思是,燕姝儿身份太高,刑部不敢抓人?”
“不!不不,下官没有这个意思……”季礼心底一寒,立刻否认道。
君长渊这话看似不重,可他要是认了,那是渎职的大罪。
刑部是朝堂司法之首,无论皇亲贵族,或是平民百姓,再或是江湖草莽,只要是犯了大罪,刑部都有彻查审理之责。
要是因为燕姝儿的身份背景,季礼就不敢抓人,那他这个刑部尚书算什么?
不如早早摘了官帽,回家种地去!
季礼深知君长渊这句话里,杀人不见血的狠辣,赶紧跪了下来:“殿下明鉴,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觉得此事尚有蹊跷,所以想询问清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