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冲动,擅作主张!
真的想害死全家不成?
君长渊冷声道:“要想检验霍岩是否撒谎,也很简单,派人沿着密道走一遭便是,人会说谎,密道却不会。”
“殿下说的正是。”孟阁老点头赞同,“只要验证密道两端,是否在镇南侯府中,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不管密道是谁挖的,出于什么居心。
已经建造好的密道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改变方向。
既然出现在侯府之中,镇南侯作为一家之主,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就算真的是被人蒙在鼓里,他也有失察之责,无论如何都推不干净。
“……”镇南侯张口瞪眼,哑然了好一会儿,神情骤然颓废下来。
话说到这一步,再解释也无用了,陛下只要派人一查,就知道霍岩到底有没有说谎。
天盛帝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一言不发地盯着镇南侯,仿佛现在才认清他。
原来口口声声忠君报国的燕家人,也未必有他们嘴上说的那么光明磊落,背后也藏着小心思……
现在被人发现的是密道,那侯府里没被发现的呢?
会不会还有别的?
这一刻,天盛帝对燕家的信任降到了冰点,哪怕他们背后有庆安大长公主,也无法打消天盛帝心底升起的疑心。
“陛下……陛下明鉴!”
镇南侯后背寒毛倒竖,有种极不详的预感,陛下怕是对他们起疑心了。
他顿时顾不上其他,膝行几步上前,悲愤磕头陈述道:
“臣恳求陛下明察,侯府中藏有密道一事,臣确实是半点不知情啊,这十几年来,臣一直在南地领兵坐镇,多年难回京城一趟,也就是最近两年,蒙陛下厚爱才在京中多留了时日,臣有失察之罪,愿意领罚,但关于密道,臣实在是半点不知情啊……”
这番话说得悲愤又诚然,语气铿锵含苦,配合着镇南侯眼圈发红几乎哽咽的神情,让满心疑虑的天盛帝不禁有些触动。
细想一下,镇南侯说的也确实没错。
一道长达几公里的密道,从挖掘到建成,至少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如果还要避人耳目,偷偷地挖,那时间就更长了。
镇南侯大多数时间都不在京城,而是在南地军营里,也就是最近这三年才留在京中,要说密道是他派人挖的,似乎确实……
“人不在京中,不代表耳目不通,侯爷是一家之主,府里发生点什么事,难道不能飞鸽传书吗?”
君长渊低沉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天盛帝的思绪。
天盛帝被镇南侯的哭诉带跑的想法,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对了,君长渊说的没错!
镇南侯人不在京城,跟他知不知道侯府有密道的事,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因为密道可以交给别人挖,消息可以有各种办法从京城传到南地,他在不在京城都是一样。
只有摆在眼前的结果是真实的。
天盛帝触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