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嘴上说不过,就想用暴力恐吓?亏你还是一个读过中原圣贤书的文人。”
云苏勾起唇角,每个字都跟尖刀一样,刺的人见血。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跟草原上的蛮族混得久了,竟也以为自己长出肌肉了,吱吱叫着想咬人不成?”
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宫齐夜是老鼠了。
在云苏眼里,他这种人就是躲在阴沟里人人喊打的老鼠,冷不丁冒出来咬人一口,又恶心又低贱。
说他是毒蛇都夸奖了他。
明明是天盛人,读过书,都四五十岁的年纪了,也不是年轻不懂事的蠢人,竟然帮着与天盛有世代血仇的蛮族,调头来对付保护自己祖国的军人。
谋害君长渊,算计镇北军。
他算个什么东西!
老鼠都比他可爱,至少不会调头来攻击养大自己的老鼠窝!
云苏爱恨鲜明,最讨厌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
如果宫齐夜不是天盛人,换成中原其他国家,他来算计君长渊和镇北王府,云苏都没这么排斥厌恶。
可他偏偏默认了,他八成就是天盛出身的人,甚至可能出身还不错,至少读得起书。
镇北王府世代镇守边关,抵御蛮族。
只要是出身在天盛的人,无论是朝中勋贵还是平民百姓,都曾在无形中享受过镇北王府的庇护——没有他们抵御外族,哪有勋贵百姓的太平日子?
即使不感激,至少也不该转头攻击曾经庇护过自己的人,这跟放下碗骂娘有什么区别?
云苏乌黑的眼睛盯着宫先生,下颚微抬,苍白的并不算精致的小脸上,神情冷傲又轻蔑,如视蝼蚁一般居高临下。
“是老鼠,就该老老实实躲在地底下,自以为多聪明地冒出头,也不怕被人捉住了尾巴,一脚踩死!”
宫齐夜怒极反笑,阴狠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现在被捉住了尾巴的到底是谁?!死到临头了还敢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得好像你敢杀我一样?真是吓死人了。”
云苏嗤之以鼻,干脆松开了一直捂着伤口的手,沾满鲜血的手掌摊开,殷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她嘲讽又轻蔑的表情,气死人不偿命。
“我就站在这里,手无寸铁,有本事你来杀我啊?我怕你没这个胆子!”
随着鲜血的滴落,包围了云苏整整一圈的毒虫们更加躁动起来,无数的节肢窸窣碰撞,蠢蠢欲动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朝云苏扑过去。
“宫齐夜被云苏气得脸色铁青,满头青筋突突地跳,但是察觉到毒虫的躁动性,他却顾不上跟云苏发火,立刻说道:“圣姑,管好你的毒虫!”
不能让毒虫攻击云苏,万一把她毒死了就麻烦了。
云苏必须活着才有人质的价值。
圣姑眼神微妙地瞥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指挥毒虫,那些早就被血腥味勾得蠢蠢欲动的毒虫们却再也忍不住,一瞬间前仆后继地朝云苏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