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医生,来我们村很辛苦吧,洗个衣服还得挑水回去?”
“可我觉得,陶医生老家梅镇那边应该跟我们这也差不多吧。是不是啊,陶医生?”
“陶医生梅镇的啊?是不是离我们这大马路镇很远呦?”
.....
那个陶姜是梅镇人?
原谅她才知道。
“是有点远。”
陶姜含糊着,“村里都差不多的。”
说完,她马上挑起水就走,不敢多待。
她对原谅的陶姜仍旧一无所知,可不能露馅。
她走了,井里的叽叽喳喳声没停就算了,还越发大声。
“也不知道这陶医生怎么想的?我听村长说,她是在镇里卫生学校进修的,读这么高的书怎么就想起来我们村当村医了呢?”
“村长是不是还说她是孤儿,家里没人了?”
“好像是的嘞!我听村长他婆娘说过一嘴。”
“那她还蛮可怜呦。”
铁香婶一开始没插话,听到这句后,忍不住就多嘴了,“所以你们以后别嫌着没事就说人家陶医生这不好那不好的,她一个姑娘家来我们村给我们这些一穷二白的人看病真不容易。万一她要是不干了,真走了,我看大家上哪看病去。”
这话说的几个碎嘴的妇人果断面色讪讪。
“那不能,不能。”有妇人干干笑着附和,“陶医生来了以后,大病虽然不一定能指望上,但头疼脑热的还是让我们少受罪了。”
“对对对,洗衣服洗衣服,这天一下就大亮了,等会还得下地干活呢。”
“是是是,我昨天下午铺的菜籽,等下洗完衣服得再去浇浇才行。”
几人打了几句哈哈后果断消了音,陶姜挑完水折回井里时,就见先前聊的风生水起的妇人们顿作鸟散状,一个个说洗好了,然后麻溜走人。
这种情况多见,还通常发生在背地里嚼人舌根然后被正主撞个正着的时候。
所以,刚刚几个妇人家聊她了?
陶姜也就困惑一下,不想深究,只想着有位置了正好,早点洗完早点回去继续整理急救知识点。
“陶医生”铁香婶还没洗完,看见她蹲下来,熟络的又开了口,“村里女人就是嘴巴多,你以后要是听着什么风言风语的别怕,直接骂回去!她们很多都是欺软怕硬的,别委屈了自己。”
“老婆子我虽然没读过书,有时说话也不过脑子,但陶医生,你能来我们村当村医,真的很好。”
“上次要不是你,我家军国可能也要跟梁柱子那样烧傻了。”
陶姜听着这话,心里有热流涌出,她努力睁大眼睛笑了笑,将泪意逼退后才平静开口,“军国这段时间还好吧?我看他好像比之前要活泼好多了。”
“好着呢,就上次烧完好了以后,胃口都好不少,不过就是晚上好像有点睡的不太踏实,老是翻身。”铁香婶说着又是高兴又是愁的。
不踏实,爱翻身?
陶姜出于本能就继续问起来,“那他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舒服的?对了,他上厕所次数多嘛?就是大号。”
“好像没听说啊。”铁香婶配合的想了想后,又马上改了口,“有有有,他有说过自己肚子涨得不舒服来着,但是一上完大号就又没事了。”
陶姜懂了,搓着衣服边提建议,“婶子,最近晚上还是让军国少吃些,然后家里有那个山楂陈皮嘛?可以拿它们给军国煮点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