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洗手的。”
陶姜毫不避讳的将他拉到门口,瓢子立在他手的上方缓缓倾斜倒水,嘴上提醒,“你搓搓。”
梁旗照做,却忍不住开口逗他,“嫌我?”
“才没有!”
陶姜哭笑不得的嗔他。
这人怎么这样想啊!
她忍不住低声解释,“呕吐物里有细菌或者病毒,我不想你沾上。”
洗完手,她又拿了酒精出来,给梁旗倒了一点在手上,然后教他,“手心搓,搓完换手背,然后十指交叉。”
梁旗感受着手心里的凉意,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小女人,耍起赖来,“不会,你帮我。”
陶姜脸都热了,禁不住又嗔了他一眼。
但是,她还不确定建军是普通感冒,还是别的,所以再不好意思也只能赶紧给他的手消毒。
两人在边上旁若无人的亲昵,直看得女老师两眼发酸,然后无奈把注意力放在自家学生上。
那些人还说这陶医生不知道怎么想的,条件也不算差,居然找了一个痞子,还是个没救回他妈和妹妹的痞子。
说万一要是闹起矛盾来,指不定要挨骂,甚至挨打什么的。
可现实呢?
女老师想,真该让那些吃了萝卜菜的好好看看,人梁旗是怎么对陶医生的,又是帮着抱病人,又是帮着收拾连她都觉得恶心不想碰的脏污。
这是多少男的能做到的事?
家里的男人能帮着下地干点农活就已经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了,还想让他们做这些?
下辈子都不一定可能的事!
时间卡的刚刚好,陶姜给梁旗仔细的搓好手,夹体温的建军就说数到三百了。
三十九的高烧了,陶姜都不敢耽搁,赶紧从医药箱里翻出仅剩的小半瓶安乃近倒了一粒出来,边问,“你多大了?”
建军回,“十,十岁。”
陶姜果断给他掐了小半粒放到他手里,“快吃下去,我给你倒水。”
自来这里成了村医,她已经习惯用搪瓷壶冷一壶开水,眼下连忙给他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子。
“都要喝掉。”
“好。”
孩子很听话,可陶姜的心却在悬着,“你有没有觉得冷?有咳嗽这些嘛?发烧之前有没有贪凉?”
建军摇头,语气认真,“没有,就是头晕想吐,浑身痛。”
头晕想吐,浑身痛,是普通感冒的症状,也是...不,她不能这么想。
陶姜定了下心神后,看向老师,“老师,孩子先放我这里观察一下吧,你看要不要去通知他爸妈过来一趟?”
女老师顺势看了眼外头的天色,点了头,“行,正好差不多放学了,我让跟他同村的孩子回去叫他爸妈来。”
“好。”
陶姜将老师送到门口才又出声叮嘱,“老师,这几天辛苦你多看一下班里其他孩子的情况,要是有不舒服的就及时通知我。”
女老师脚都伸出去了,眼下吓的倒了回来,“是,是很严重嘛?”
“不是的,是这个季节,早晚开始凉,中午又热,怕孩子们一下不耐受病倒。”毕竟眼下发热的只有建军一个,陶姜不可能随意就下定论的。
“哦哦,吓我一跳。”
女老师说着还不忘抬手拍了拍胸口。
陶姜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说,“反正就是辛苦老师了。”
“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