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说是谈疟色变都不为过,尤其是前一年,村里还有十几个因为疟疾走的。
妇人的话刚说完就有点坐不住了,欲言又止的看向趴在桌上的陶姜。
旁边的村民也是,抱着自家孩子的手都有点抖,“要不要,要不要还是把陶医生叫起来问一下?”
要知道,去年患疟疾走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啊!
可不等他们开口,又有人抱着孩子跑来了。
“陶医生,快,我儿子发高热了!”
陶姜当即从短暂的睡眠中惊醒,熟练的抬手拿起桌上的酒精倒了一点在手上里外搓了一下后,赶紧给对方指了个位置,“你抱着孩子去那边坐一下,我拿体温计。”
“诶,好!”
昨晚的看病流程又重复了一遍过后,孩子终于吃下了退烧药。
可陶姜还不能歇着,她得赶紧把病历记录下来。
“陶医生”
妇人见她终于有点空了,也憋不住了,开口问起来,“这会不会又跟去年一样啊?”
“跟去年什么一样?”
陶姜缺乏睡眠,还疲累不堪,这会注意力全集中在刚问到的症状上,压根都没听清对方说的话。
“就是,就是疟疾呀!”妇人旁边的村民等不及了。
他一说完,刚进卫生室的村民就吓了一跳,“不是吧!陶医生,可别吓我啊!我家孩子就是感冒发烧了吧?!!”
“对啊对啊,她昨晚还好好的,就是刚刚我叫她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她烧起来的。”
这一连串的话跟炮仗一样炸进了陶姜的耳朵里,她本能抬手想揉一下额头,可又意识到自己刚给孩子看了病,只得放下来,继续把病历写完。
“是这样”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才看着热切等待的村民们开口,“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接诊了九个孩子,九个孩子的症状都大同小异,所以我大概能确定是流行病了。只具体是疟疾,还是流感,亦或者别的什么,我还得再继续观察观察。”
“那,那要怎么办啊?!”
三个抱着孩子的村民一下全站了起来,惶恐的不行。
陶姜看着被惊扰的孩子,连忙抬手安抚,“别急,大家别急。流行病是有点可怕,但也是可防可控的。现在孩子已经有病症出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及时对症下药。另外,就是一定要防传染。”
村民们稍有安抚,但还是没彻底安心,“那我们要不要带着孩子在陶医生你这待着啊?这样,孩子不舒服,你也能马上诊治不是?”
“这...”
陶姜支吾着为难的环顾了一圈卫生室的一亩三分地后才继续,“如果我这有条件的话,能集中治疗肯定是比我挨家挨户的跑更好一些,只是这卫生室就这么大点地方...”
去年疟疾盛行时,那个陶姜没能救回想救的人,或许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分身乏术吧。
大家都一起发病,还在村里各个地方,她又只有一个人,总有顾此失彼的时候。
“那这样行不行,陶医生。”妇人脑子一转,果断开口出主意,“你这地方是不大,但是村里有宗祠啊!我去跟村长说,把宗祠腾出来,给发病的孩子看病用!”
“这能行嘛?”一旁的村民满是担忧,“宗祠是用来祭祀的,拿来看病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