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他不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他不该!”梁父仍固执的嚷着,“他就是要气死我!”
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
几个邻居一头雾水的互相望了望才反应过来。
一时间,屋里安静下来,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梁旗缓过疼从地上爬起来,没有要伸手过来的叔伯们扶,不服输的扬着头,语气跟他爸一样倔的如牛,“当着叔伯婶子的面,我再说一遍,我喜欢陶姜,我要和她在一起!你认,我就带她一起孝敬你,你不认,我也会孝敬你,但只有我。”
他说完,拖着差点被踹瘸的腿一步一步走出门外,头也不回的去了隔壁,有叔伯想送他一下,都被挡了回来。
梁父膝盖一软,要不是旁边梁红国眼疾手快的扶住,这人怕是直接就瘫倒在地上。
将人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和其他人一块把桌子扶起来,梁红国才招呼大家伙坐下来,打算跟梁红军谈谈。
“哥”
梁红国叹气问道,“真就那么难释怀?非得再逼梁旗一回?”
“什么叫再逼”梁父眼一瞪就要反驳,可话刚出口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黑着脸不再吭声。
梁红国顺势拍了拍他的手,“哥,你心里其实都清楚,嫂子和巧妹的事不能怪陶医生。我也知道你只是放不下,想要个寄托。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是你,梁旗是梁旗,你背负的东西,不能逼着梁旗也跟你一起背负是不是?”
“不是!”
梁父不认可这样的说法,拍掉兄弟的手激动起来,“他是我和香秀的儿子,是巧妹的哥哥,他就该这样!我没有逼他!”
邻居里最年长的伯母忍了好一会,这会实在忍不住了,走到他跟前手背拍着手心插话,“可是红军,如果没有陶医生,去年疟疾的时候,这个村子会走更多人,你知道嘛?!”
“而且,还不止疟疾,就其他的病都不知道会带走多少人!”
“是,陶医生是没能救回香秀,救回巧妹,是她不想嘛?还是她不愿?她是没有办法啊!”
所以呢?
梁父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张嘴又是反驳,“那又怎样!她是医生,她没救回我的香秀,就是她的责任!”
说完,他不想再谈,直接起身朝房里走,几个人想拦都没拦得住,房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年长的伯母看看房门,又看看墙上香秀的遗照,无可奈何的叹气,“就没见过他这样犟的人,他也不想想,要是没有陶医生,估计他都自己都挨不过来!”
“可不是。”梁红国也觉得这个哥太倔了。
去年疟疾的时候,这个家里就梁旗一人走运没事,其他三个都染上了,陶医生能救回红军哥一个已是万幸,他还不知足,还怪人家没都救回来。
还有前面,他自己又不小心吃毒蘑菇中毒,不也是陶医生给救的嘛!
哎,这人怎么就能这么拗呢!
“算了。”
一旁梁旗的亲堂叔梁红生看着紧紧关着的房门摆了手,“我哥还接受不了,我们在这也没用,都回了吧。”
“是,你们回吧,我看看梁旗去,那孩子身上的伤,得弄点药。”
比起关系,梁红国和梁旗家的关系还亲些,此刻,他也就没有客气的当起来半个主人,将一群人送了出去,自己折去了梁旗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