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梁红国也结婚了,娶的是同一生产队的邻村姑娘,就是他现在的媳妇儿。
人没前一个长得水灵好看,嘴巴也有点碎,总是爱念,但勤快是真勤快,也好生养。
嫁过来没两月就怀上了,一大家子高兴的不行,可只有他看见梁红国一个人在夜里的时候总是偷偷出门蹲在田埂上看着远方的夜空不说话。
红国喜欢那个姑娘,真喜欢,那事也是他自己毛头小子年轻气盛先动的心思,可结果却是害得对方受了这苦果。
日子一天接一天的过来了,家里也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三个,然后将他们养大成人,又成家立业。
梁红军是真快忘了那事,可红国却没忘,看刚刚那说出口的架势,该是一直记着的。
是,不能否认,兄弟说的没错,找对象是要找个自己喜欢的,毕竟他自己和香秀就是互相喜欢。
只,他还是很难,儿子为什么就非那陶姜不可了呢?
他还想,再等等。
毕竟这会儿子也还年轻,谁知道这处起来会不会有变数。
他不想跟儿子再伤和气,但是也还做不到认可,所以,就先这样吧。
“我跟他说了,他还是坚决要处就处,别问我,我反正还是不同意。”
此话一出,梁红国登时就收回了视线,“哥,你真这样说的?”
“我骗你干嘛!”
梁父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你以后也别再拐弯抹角的劝我了。”
梁红国讪讪的笑了笑,“哥,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你现在就剩梁旗了,父子俩能和气就和气不是。”
再说,他真的觉得病人没救回来,不该怪医生啊。
这年头,有人愿意不挣钱的来给看病,他们都该谢天谢地,治好了是福气,没治好就是命。
梁旗,又是梁旗那个臭小子!
梁父就想,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早就随香秀去了,还活什么活!
“回了回了。”
他不耐烦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梁红国也不拦,帮着他拎起箩筐放背上,又给拿了锄头,才目送他离开边交代,“回去别跟梁旗吵啊,有事没事都好好说。”
“说什么说,我懒得和他说!”没人盯着自己,梁父遮掩都懒得,直接对着无人空地傲娇甩心里话。
梁红国在背后看着,哭笑不得的很。
是,这会是懒得和梁旗说。
先前呢?
也不知道是谁,一闲下来就落寞地站院门口瞅着回家路。
孩子回了要拿乔,不回吧,又惦记着。
你们说说,这又是何苦呢。
梁父踏上回家路,远远就看见一道白色身影从他家院门离开,唇一抿,他果断加快了速度。
只还是慢了,等他到的时候,人都走没影了,而他儿子背对着他靠在院篱笆围墙上,一手拿烟,一手撑篱笆,神色自若地盯着自家两间平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