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旗淡淡的嗯了一声,又看看衣服上的价格,问,“你觉得我爸穿多大码合适?”
售货员回想了一下对方的高矮胖瘦,又看看货柜前的梁旗,“我觉得小码应该差不多,中码可能还是大了。”
“鞋子是不是最好让他试一下?”梁旗又问。
售货员点了头,“对,试一下最好,不然就拿一只他穿过的鞋比一下。鞋子款式不一样,大小也多少有点区别。”
“那现在估计脱不下来。”
梁旗说完径直把衣服还回去,说,“衣服先放着,等我下次拿他的旧棉鞋来比一下,一起买一套。”
“行。”
售货员也不多说,笑着接过衣服挂回去,又把称好的肉递过来,“猪脚四斤六两,三块六毛八分钱。”
梁旗应了声好又让拿了一条红梅,一包猪油糖。
红梅香烟零售一块一包,整条十包卖是七块五,一包猪油糖两毛五。
售货员见对方给了钱就把猪油糖揣进口袋里,手里只拎了香烟和肉,不由笑了,“糖是给你对象带的吧?你对她可真好。”
她之所以对梁旗熟,就是因为他每回来这买东西,必买糖,有时是一个人来,有时会带一个女同志,但每次带那女同志来,糖果都是直接塞她手里的。
还不像别人那样,不舍得买多,按个数来,他直接是半斤称或者论包来。
梁旗笑了笑,大方承认,“她对我也好,走了。”
“好,慢走。”
梁父已经在车旁边等了,见儿子手里只拿了肉和烟,没有衣服,也没失落,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房子在建,又刚买了车,后面还要结婚,别想着给我乱花钱。衣服这些,你妈还在的时候年年都备,我够穿的。”
“嗯。”
见儿子兴致不高,以为他不高兴自己的不配合,梁父只得又补了句,“你能想着我,我高兴,但是我也知道你现在还不容易。”
梁旗脸上的表情这才多了些,温和点头,“好,知道了。”
“那行,回吧。”
梁父露了笑,接过儿子手里的猪脚和香烟,继续,“回家给你炖猪脚吃。”
梁旗舌尖抵了下后槽牙,跟着笑起来,“我想吃红烧的,炖的没味。”
“行行行,就红烧!”
父子俩开着拖拉机突突出来,又突突回去。
梁旗买车的事情一下传得更开,跑来家里看的人是一拨接一拨,上门来讨活做的人也多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最后一波送走,梁父把俩堂兄弟,还有屋前的梁红国叫来喝酒,五个人落座后就讨论起这事来。
“梁旗,这事怎么个搞法?你这阵仗闹的,大家伙都以为你挣了不少钱,全围着你呢。”
梁旗小叔梁红生刚说完,梁父就反驳了,“随他们围去,反正我觉得该按自己的步子走。”
“对,我同意红军哥说的。”梁红国附和着边看了眼只顾闷头大开吃肉的侄子继续,“梁旗,你现在刚开始不能急于求成,还是要稳,知道吧?”
梁旗点头。
梁红生还是觉得不妥,“那他们会不会对梁旗有想法?觉得他挣钱了就不理人了。”
和梁旗一样闷头喝酒吃肉的堂伯梁红发破天荒抬头接话道,“可是前面不是都说好了嘛,旗古子接了房子,先安排帮忙修村路的。这些上门求事做的,于情于理都该排人家背后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