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比梁红军大一个辈,哪怕两人差不了十岁。
梁父讪讪接话,“叔,还没影的事呢,他们年轻人闹着玩的。”
“不能吧?红军。”
跟梁父平辈的另一男人开了口,“我看你家梁旗跟那陶医生感情挺好的啊,怎么,还没有要定的意思?”
梁父不想聊这个话题,假咳一声敷衍过去,“这不房子刚搞好嘛,到时再说吧。来,先跟我进屋喝杯热茶,一会我们再商量看看这菜要怎么炒。”
“喝茶就算了。”
几个人都是收了礼钱的,哪有进门却不干活的道理。
“红军,我们直接去灶房定菜吧,先准备起来。”
“对对对,你都说预计十桌了,这再不开始准备,怕是一两点都吃不上饭。”
梁父看着他们意见一致,也不强求,“那行,那我们先去定菜。”
昨天,几个人坐在一起简单聊了一下,前面几人抬肉过来的时候也看过菜了,这会就再商议,拍个板就行。
一头猪二百多斤,内脏打汤一个菜,红烧猪脚一个菜,扣肉来不及就换五花肉焖咸菜,酿豆腐一个,再来一个土豆烧排骨,肉炒酸菜,清炒大白菜,最后一个白萝卜炒肉,一共八个菜。
灶房还是小了,哪怕有两个灶,可也最多站三个人,多一个,都怕‘打架’。
把菜定好后,五个厨子分开合作,三人在灶房,两人在灶房外放柴旁的空地里又搭了一个灶。
三口大锅,一起忙。
因着陆续又有人来上门贺喜,梁父估摸着十桌可能还是不够,找上儿子寻求意见。
“你看,要不要再加了?”
“加啊。”
梁旗说着,手已经开始挽袖子,完了又朝屋里使唤,“黑狗子,帮我去车上拿雨布,给院子里的这个灶搭一个棚子!”
“来了!”
虽只陶顺德一个人应,可却跑出来一群。
八九个年轻后生,你拿雨布,我拿绳索,他拿木头,搭配起来,不出半个小时就给新搭的灶盖了个雨棚。
“梁旗,你们是这个,这个啊!”
在外头干活的厨子看着情不自禁就给他们比了大拇指。
梁旗挽起袖子加入备菜的行列,笑着受了之后又说,“叔,有活尽管使唤他们,别客气。”
“能行?”
最终定下的十五桌,超出了五桌,他们能炒,但是会很赶。
眼下有主家一句话,五人果断松了一口气。
陶顺理几个炒菜不行,洗菜切菜帮忙摆盘是完全没问题的,不一会就听从指挥大刀阔斧的忙起来。
梁父全程在一旁看着,看看边帮忙边嬉笑怒骂的他们,又看看一起忙着的儿子,忽的就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八月吧,好像就是八月,自己还口口声声跟儿子说这些痞子会害了他,要他去断干净。
可谁曾想,儿子的事业是被他称之为害人的痞子们给撑起来的。
他们搬进的这个房子,也是痞子们帮着盖好的。
眼下,他们进伙入住,这些痞子贺喜冲在了头一个,还不顾严寒帮着准备席面。
所以,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他还是分辨不出。
只是懂了,真的不能以偏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