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能拒绝。
只是不想,这门一出,钱又被迫开始挣上。
那个意向客户是市里老板,有钱还胆大,一看过他们盖的房子后竟然想盖房子卖!
三人一合计,外地老板出钱在市里买地,老万当中间人,梁旗带人盖。
就一两天的事,水口村三个组走了大半劳力,据当时还没轮到去的村民回忆,梁旗带了五辆车回来,三辆货车,两辆拖拉机。
那时啊,还没轮到去的村民,看着那些被选上的,扬着头去的,真是羡慕都差点要哭了。
六十多个人呢,个个或背着或拎着衣服袋子、被子,明明在车斗上那么冷,风那么大,可他们的脸上无不是笑着的,激动着的。
梁旗带着人一走,水口村浓重的年味好像都散了。
他这次基本是将先前修村路,铺电线上名单的人都带出去了,对自己而言是完成了任务,对村民而言是遵守了承诺,
但对其他没在名单上的村民来说,希望是有了,但更多的是煎熬,怕觉悟太晚的自己轮不上,还怕人家钱越挣越多,而自己还穷得叮当响。
有人不服输,有人不敢等,便开始打起外出谋营生的念头来。
不多时,剩得村民里有大胆的,自己背着行李一鼓作气出门找钱去了;胆子稍微小点,不敢出门的,就拉拢其他人学着梁旗他们去给人家盖房子;还有保守的,就早早的扛起锄头草刮开始农忙来。
反正怎么样,就是不能在家干坐着。
小孩们也不在整天满村跑着找炮仗玩,而是一个两个的坐在村口坪上看着出村路发呆。
陶姜去井里挑水洗菜路过时,孩子们看见她就会起身,巴巴的凑上来或是给她帮忙,或是跟她说说话。
有时是问,“医生姐姐,我爸真的跟旗叔出门挣钱了嘛?”
有时是问,“医生姐姐,我哥跟旗哥好像去很久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有时是问,“医生姐姐,我长大以后也能跟着旗叔出门挣钱养家嘛?”
还有时是问,“医生姐姐,我想我爸了,你想旗叔嘛?”
.....
陶姜当然是想梁旗的,这次出门前,他特意又来问过自己要不要跟着一块去。
毕竟这回的项目在市里,比起两个小时车程的县城,还得再加一个多小时,着实又远了些。
新项目上千个平方,暂时先建两栋五层的板楼,一梯四户的房型,工期跟家属楼的差不多,也是半年,只是大小工按面积加了一半。
家属楼的大小工一起二十六个人,市里新房子加梁旗一起四十二个人,四十二个人做六个月。
不出预料,这六个月里,梁旗确定能回来的时间,一个是四月祭祀祖先的清明,二个是六月的端午节。
这两个节日于村民而言,都是重要的,休息的可能性很大。
但这两个时间,于她和梁旗两个感情正好的恋人来说,是有点漫长且难熬的。
可即便这样,陶姜还是选择了留在村里。
梁旗越来越好,而她也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能诊治更多的村民。
这样,等八月之期到来的时候,她才能有更多的底气去让梁叔认可自己,甚至是接受自己。
“想肯定是想的,但他们要忙呢,要挣钱,我们边做好自己的事边等着他们回就好啦。你们啊”
陶姜挨个点了点围着自己的小萝卜头们,笑道,“还小,不用惦记大人的事,想玩就去玩,还没写完作业的就去写作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