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日子那天,梁旗把亲朋好友都喊上,个个手里都没空着,挑担子的挑担子,拎东西的拎东西,拎不动,挑不了的,就用抬,反正一路热热闹闹的到了卫生室。
得信来围观的村民个个伸长了脖子,一阵唏嘘,一阵羡慕,一阵捻酸,也是丰富。
“旗古子这架势,都快赶上以前地主家娶媳妇儿了吧?”有人问。
有人答,“要我说,地主家都赶不上旗古子这阵仗!”
有人接,“对对对,我也觉得。哪个地主舍得给买这么多稀罕东西,然后还下一万彩礼给女方的?我就没见过!”
“什么?!”
一万两字成功引来人群躁动,大伙脸上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
“你刚刚说多少来着?!”
有人抓着先前说话人的手,大声追问起来。
“一,一万啊。”
那人被村民们一双双灼灼的眼睛给吓得都有点不确定了,“好,好像是一万吧,我那天听红生说的。”
梁红生是梁旗的亲堂叔,他说一万,那肯定就是一万了!
可是,一万啊!
那得是多少钱!
村民们震惊着,又还是有些不相信。
“刚刚旗古子手上有拎钱袋子嘛?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此话一出,有人就反驳起来,“没有拎,我确定!他手里就一张写了好日子的红纸,两个红盒子。红盒子那么小,应该装不了一万块吧?”
村里绝大数家庭都被梁旗带着挣了钱了,从以前都没见过一百的,到现在,家里有好几百,大概能想象得出一万能有多少钱。
刚那两个红盒子,肯定装几个几百什么的能行,一万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话问着,有人又看向先前爆大料的男人,对方挠着头也是摸不着头脑,“红生亲口跟我说的,总不能有假吧?”
“我估计是真的。”人群中有人想起什么开了口,“大家还记得前头支书提的信用社存钱的事嘛?”
“记得,怎么了?”有人接。
那人说,“梁旗把钱都挣到市里去了,这万把块肯定是挣到有的。只是大家想啊,放这么多钱在家里肯定不安全,听支书的话,把它存进银行里,再弄个什么只有自己知道的账户,不就安全多了?”
大伙听着,瞬间恍然大悟。
“对对对,这样一来,梁旗下聘就不要带这么多钱了,只要把账户什么的告诉陶医生就行了!”
“那”马上又有人不解了,“旗古子手里提的那俩盒子里又装了什么?”
梁旗后头跟着的那些亲戚朋友拿的东西,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担米,半头猪,二十四瓶好酒,六袋米粉,礼饼,喜糖喜果,鸡鸭鹅各一对,还有新娘子的衣服头花配饰等等。
就那两个红盒子里装的什么,他们看不到。
“会不会是什么值钱的首饰?”以前村里是穷,没几个家里能拿出上百来块钱的,但这不代表没有有钱人。
陶凤娟家以前就是村里的地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家底的,值钱的物件也有。
能被梁旗拎在手里的东西,值钱首饰占了很大可能。
有人问,就有人回,还是藏不住的羡慕,“这要是真的,那陶医生也太好命了吧?!梁旗可能都把家底给她了!”
与此同时,刚收到梁旗送来东西的陶姜也禁不住和村民们有同样的想法:自己的命是不是太好了点?
一万的彩礼是男人早就跟她通过气的,可红盒子里的三金又是什么情况?
“你,你怎么还给准备这些?这得多少钱啊?”
陶姜看着盒子里扎扎实实的金首饰,心都有点抖。
样式好不好看,先不说,就冲金子这从古至今都没贬值过的身价,她是真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