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的病情多少有点涉及个人隐私,陶姜和梁旗回家路上就说好了,如果爸不主动问起,两人还是都不说。
毕竟这种事,说了也怕梁父听着尴尬。
回到家,梁父果然没提,两人也就顺利成章没说,直接将吃饭提上日程。
晚饭过后,陶姜自是要包揽洗碗收拾的活。
梁旗也不叽叽歪歪,就是撸袖子,直接帮着娇妻干。
梁父早在儿媳还没回的时候就把猪和鸡鸭给喂好又冲完凉,吃过饭,稍稍坐了会,喝了点茶就施施然起身回房,完全不管刚新婚的小两口是何安排。
陶姜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主动要干的活,结果转手就到了男人手上。
梁旗直接笑她,“一看你就是没手腕的,不知道新婚的时候最好调教男人了嘛?”
陶姜闹了个红脸,娇滴滴的嗔他,“那你的意思是过了新婚,就拿捏不了你了?”
“我可没说这话。”
梁旗当场否认,没有二话讲的。
“所以”
陶姜倾身上前,媚眼如丝的瞅着他,“现在调教和以后拿捏还有区别嘛?”
梁旗败下阵来,好笑又无奈的承认,“....你说了算。”
哼~
当然是她说了算。
男人兢兢业业干活,她在一旁游手好闲,陶姜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
“我做点什么好?等下爸出来看见我什么都没做,就杵这,是不是不太好?”
梁旗果断凑过来,对着她的小脸就是一口亲。
“爸去睡了,他晚上没什么活动,基本吃完饭坐一会就会去睡觉。”
陶姜眨了眨眼,实话说道,“可是吃饱了就睡对身体不好,最好是能饭后运动一下再睡比较好。”
“嗯,没事。”梁旗并不在意,“我估计他也不会直接睡,应该会拿着我妈的遗像跟她说说话,他惯来这样。”
“.....”
这个话题,陶姜沮丧的想,她没法接。
她低着头不吭声有一会,梁旗才意识到不对。
“***”他忙又开口,“没有怪你的意思,爸现在,也没有,他在慢慢理解你。所以,别自责了,好嘛?”
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好的日子干什么说这些!
陶姜情绪不高,但还是努力点点头,抱住梁旗说,“七哥,我们要对爸爸好一点,以后能不忤逆他,就不忤逆他,好不好?”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她是梁父,她也不太能接受一个没救回自己爱人的儿媳妇的。
可梁父接受了她,还试着努力对她。
哪怕,她不是真的她。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小丫头的眼眶说红就红,眼泪也是说来就来,梁旗手上沾了油水,没法替她擦拭,只能另寻他法。
陶姜前一秒还难受着,下一秒就懵了。
温热的薄唇突然印上眼角,将未滑落的泪珠抿进嘴里时,她的心狠狠战栗了。
怎么能做这样的动作呢?
陶姜想不通,心里却又甜得发软。
“下次不许这样了。”她不敢看人,低着头,细声细气的哼,“眼泪,眼泪不能吃的。”
梁旗低低的嗯了一声,说,“那你以后不许哭了,我看不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捧在手心里的人,真的见不得她哭。
陶姜觉得她的心都要被软化了。
“可是情绪这种东西,有时是不受控制的呀,我也不想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