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灶房,才刚站稳,就见儿子他轻车熟路准备好烫鸡拔毛的开水,又准备了一碗放了盐的温水接鸡血,一时间,他心里都不知道是该复杂还是该骄傲。
面前这个儿子啊,他和香秀总归还是亏欠了许多。
“要不要我帮忙?”
梁父问着,手已经开始挽衣袖。
梁旗只看了一眼就拒绝了,“不用,这鸡就一点大,我能搞定,爸你去坐着歇会。”
梁父挽袖子的动作停下,人却没走,看着儿子熟练的处理山鸡脖子上的毛,然后拿起菜刀划拉一下,鸡血喷出来的瞬间,他已经握着鸡头翻了个面,将鲜红的鸡血接到碗里。
待最后一滴流尽,他将奄奄一息的山鸡按进盛好开水的木盆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全烫过才又拿出来拔毛。
越看,梁父的心情就越复杂,手无意识的摩挲了下衣角,语气不自然的问,“你在哪学的这些?”
“没学,就看你和我妈杀过几次鸡就记住了。”
“...哦。”
儿子太聪明,梁父心下的愧疚反倒越深。
如果那时,他和香秀咬牙把两个儿子都继续送读书,会不
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即便大儿子摆脱不了疟疾离世的命运,但小儿子梁旗会更早的懂事,出人头地吧?
或许他的香秀,还有巧妹...罢了,罢了,这都是命,是命。
梁旗专注着手里的活,没注意到他爸的不对劲,倒是给男人准备好衣服折返回灶房的陶姜撞到公爹后觉得怪怪的。
她更快的来到男人跟前,不确定的问,“你刚刚有跟爸说什么嘛?”
“怎么了?”
梁旗不明所以。
陶姜不由指了指灶房门外,说,“我刚刚看他回屋情绪好像有些低落。”
公爹那样,不像是生气,就是低落没错。
“有嘛?”
梁旗更觉奇怪,“我们刚没说什么啊,他先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想着鸡又不大就拒绝了,让他去歇着。完了他又问在哪学的杀鸡,我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陶姜也觉得这没什么问题,但为了更确定些,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什么实话?”
“就没学啊,看会的。”
“哦。”
这也没什么问题啊,那公爹怎么那副表情?
陶姜想不通,小脑瓜里蹦出了各种可能。
“总不能是爸想帮你,但是被你拒绝了,才觉得失落的?”
“又或者,你刚刚没注意语气,让爸觉得你太冷淡敷衍了?”
“还是....”
梁旗听着娇妻的小嘴巴巴个不停,心软的一塌糊涂,连鸡毛都不想拔了,只想凑过去亲她,把她的小嘴给堵上!
想了,便做,作为男人,他
真是犹豫不了一点。
唔~
陶姜不期然瞪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这一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