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你今年,十五岁?(1 / 2)

徐家全靠铺子生存。

纨绔为容毓的话一惊,再不敢多嘴狡辩,跪行着爬到苑福宁面前,不住的搓着手,眼底都泛了红。

“苑先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目光短浅,我一时糊涂说了胡话,求苑先生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苑福宁挪了半步避开他的跪。

她神色漠然。

“你确实目光短浅。”

“天底下的女子要都能光明正大开开心心的去书院里念书,早就没你们这种废物儿的事了。”

她背着手,“朽木不可雕也,走吧。”

纨绔不敢说什么,周围的人更不敢。

他反复观察着容毓的神情,直到四爷摆摆手也说了一声滚。

纨绔跟得了特赦似的,连滚带爬的走了。

他熄了火,周围人也都三三两两的退了出去,生怕下一个就被容毓点到头上。

等人走远了,容毓才侧目看向木冬。

“告诉林春,把徐家卖布的铺子收了。”

木冬应了。

韩子应站在那,一时间不知道走还是留。

福宁看着他,“往后要有人欺负到你头上,不必顾及同窗之情,一拳头打出去就安生了,再不济就来找我。”

韩子应连忙躬身,“多谢先生。”

韩子应也就十二三岁,身量尚未抽条,整个人都圆润润的。

苑福宁:“我记得你有个妹妹。”

韩子应:“是,舍妹子米,刚满六岁。”

苑福宁:“六岁,该送书院了。”

韩子应搓着手。

挤出两分苦笑,“爹娘临死前也是这样说的。

大冬天的,他只有一件书院发的青衿,内衬似乎很单薄,脚上的靴子外皮已经破了。

容毓在怀里掏了半天。

取了张银票。

递到韩子应手里。

“买些好吃的。”

银票出来时伴随着轻微的玉器碰撞声。

苑福宁转头看去,是那片玉璜,挂在他胸前。

那小小的玉璜还在不停旋转,偶尔撞上衣裳的配饰,又有碰撞声。

她的目光实在太热,容毓低头才发现东西掉出来。

登时耳后根滚热。

匆匆忙忙捞起玉璜塞进怀里。

韩子应展开银票,竟是一百两。

“先生,我不能拿。”

苑福宁把他的手往回一推,“拿着吧,容四爷给的,放心大胆拿,往后出息了请他吃顿饭就成。”

韩子应小脸红扑扑的,嘴巴一憋,眼睛红了。

“多谢先生,我一定好好读书,考个状元回来报答先生,报答四爷。”

容毓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

好孩子。

熬过苦日子就是甜了。

送走韩子应,他和苑福宁慢慢往铺子的方向走,容毓总觉得怀里有一块热热的。

那个玉璜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硌着他。

他窥着苑福宁。

竟被她发现了。

苑福宁:“你老看我干什么?”

容毓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转过头。

“我没有。”

苑福宁:“那物件儿,你天天随身带着?”

容毓捂着胸口,手掌下就是玉璜微微硬的硌感。

他轻轻嗯了一声。

苑福宁:“怎么会挂在胸口呢。”

容毓:“

衣裳里缝了几个内扣,掉不出来。”

路口微微有风,容毓还没到及冠的年纪,长发披在脑后被吹了起来。

苑福宁竟有几分看进去了。

他微微偏头,阳光斜照的光影在他的脸颊上浮动,下颚的轮廓竟像一笔勾勒出来似的,流畅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