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后点头道:
“皇儿所言有理,有张永德统侍卫亲军司精锐出征,当可速败汉国十万大军。
你父皇也曾夸赞张永德在“高平之战”中,骁勇善战,立功甚巨。
皇儿,只是朝中宰相范质等大臣都曾担心过张、李二人在军中声威太高,对皇权稳固不利,而贬斥二人。
此次皇儿将归德军、侍卫亲军二支精锐都派了出去应敌,若此二人万一联手做乱,将十分棘手。
皇儿,此点不可不虑。”
柴宗训略一沉吟,道:
“母后所虑极是。
儿臣观之,张永德此人性格温和,勇毅而知进退,并无什么野心;
而李重进此人,虽性格有些嚣张跋扈,但并无什么韬略大志。
当日太祖临终前,李重进有些不服父皇继位,太祖乃于病榻前召李重进以君臣之礼参拜父皇。
其后李重进在大节上克守臣礼,父皇南征南唐时,李重进屡立大功,累获父皇嘉奖。
母后,张李二人性格大异,父皇时还互相谗言过,均无对帝位的野心,断无联合的可能,恰足以互相制衡。
且儿臣已命张永德、李重进二人及其军中高级将领的家眷,皆迁入京城居住,以韩通殿前司禁军守卫之。
张李二人当无联合谋逆的可能。”
符太后听后,只觉皇儿分析的十分在理。母子俩随即商议了一些细节。
第二天,开熙元年二月四日的早朝上,符太后将北汉十万大军入侵之事向群臣宣布。
大内总管李福宣读完毕后,朝堂中众臣大哗。
宰相范质出班奏道:
“启禀太后、陛下,汉国此次倾全国之力南侵我大周,必是趁我大周先帝刚崩、陛下年纪尚幼,太后年前又诛杀了赵逆一党,朝中正虚弱之机,而趁火打劫。
更可虑者,是汉国背后倚仗的辽国契丹人,其骑军众多,战力彪悍。
以臣之见,太后和陛下的仁政刚在全国各地推广开,只须有几年施行时间,必可使我大周国富军强。
目下不如遣使修好刘钧,以财物贿其君臣,使其退兵。
俟几年后,陛下成年,而我大周也已积累充足国力,届时再兴兵伐汉,一举将其灭国!”
范质这是十足稳妥的战略,也是不愿在皇帝柴宗训此时年幼时,开启战端,怕韩通、李重进、张永德、符彦卿等武将在战事中声威和势力扩大,不利于柴宗训的皇威和统治。
符太后端坐于帘后,开口道:
“范相此见乃稳妥之举。
只是汉国刘钧与我大周为世仇,若想要他退兵,只怕不会只是一些财物这么容易。”
柴宗训心中想起了前世时空中的“澶渊之盟”,又想范质毕竟是文臣,胆小怕战,道:
“母后所见极是!范相虽定策稳妥,然后我大周若以财物厚贿汉国以求其退兵,将在天下各国间大失威望,令各国小瞧我大周。
即使在我大周国内,亦会使我帝室在各地节度使面前威严扫地,徒生变乱。
此策万万不可。”
次相李涛出班奏道:
“太后、陛下明见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