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父子对望一眼,心中都是又惊又喜。
李筠笑道:“即是太傅旅途劳累,便早点休息。
下官和犬子明日恭聆太傅教诲。”
李筠向殿外微一挥手,等候在殿门外的两名十六、七岁的艳丽婢女垂首步入殿来,搀扶着微醉的王著起身,向后院的贵宾楼走去。
第二天,王著直睡到巳时才从两名婢女的玉臂中起床,早有下人端进洗漱用品和早点来。
王著收拾好自己后,坐了没半个时辰,李筠父子已来到厢房里相邀,三人一同走入后院一间庭院,坐入了酒席中。
李筠举杯笑道:
“太傅,昨日晚宴上想必是人太多了,以致太傅缄口不言。
下官今日特在此后院设宴,只太傅和我父子二人,还请太傅解惑!”
王著知李筠父子只怕昨晚为了皇帝召见入京之事,已想了一晚上,当即点了点头,道:
“李节度使,陛下和臣等商议以后,一致决意:要让令郎娶浔阳夫人,做陛下的姨父!
李节度使一家从此成为皇亲国戚,岂非天大喜事!”
李筠父子听后大喜,连忙问起王著详情来。
王著将浔阳夫人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赵匡义毒害先帝世宗之事事关重大,现在只皇帝柴宗训、李涛、王著三人知晓,自然没有说。
王著道:
“李节度使一向忠于我大周社稷,为陛下所喜。
陛下事太后至孝,虽早想除去赵匡义此一逆党余孽,只因不想牵连浔阳夫人而令太后伤心,因而迟迟未下令。
此次令公子只须抱得美人归,不但李家从此成为皇亲国戚,且为陛下除去赵贼此一心腹大患,从此以后,李节度使一家必成陛下股肱之臣!”
李筠连忙致谢,半晌后迟疑道:
“下官听太傅讲来,只觉这浔阳夫人十分顽固,太后劝说她半年,仍未能令她改变对赵贼的态度。
就怕下官的犬子文不成武不就的,难以打动浔阳夫人,让其同意改嫁啊!”
王著闻言,又打量了李守节几眼,笑道:
“本官看令郎丰姿俊朗,温润如玉,正是浔阳夫人的良配。
且此事乃陛下首肯,本官和李相等朝中大臣也会给与极力支持,李节度使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如此良机若把握不住,那李节度使家族在陛下心中,也就止步于此矣!”
李筠向知王著乃先帝世宗潜邸时之心腹旧臣,又是当今皇帝的太傅,今年更得皇帝柴宗训擢为吏部侍郎,权势炙手可热,当即心中立下决定。
李筠道:“即得太傅如此剖析利害,指点迷津,那下官决意让犬子尽快跟随太傅赴京,必不负陛下之旨意!”
王著大喜,道:
“如此甚好!
李节度使,浔阳此地美酒本官还未喝过瘾,待本官再痛饮五日,令郎便随本官一同赴京面见圣上!”
李筠父子当即寒暄一番后,退出了后院,一边每日让府中下人供应浔阳各种美酒与王著,一边着手准备李守节入京之事。
父子二人商议后,均觉皇恩深重,此事又事关重大。
李筠道:“节儿,为父和王太傅乃是旧交老友,昔日在太祖殿下一同为臣时,关系良好,应当不会戏耍为父。
如今娶浔阳夫人、又能为陛下立下大功的美事,落到了我李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