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有事吗?”王宁没好气地问道。
薛潘眯着老鼠眼,一脸奸笑:“王宁,干完坏事,你可真淡定。”
“我干什么了!有事没事,没事滚蛋!”
如果换作前世,刚刚做了亏心事,又被“小霸王”质问,肯定早就被吓尿。
然而,他现在乃是重生而来的人,脑子里装着38岁中年大叔的思维。
对付这样一个小瘪三,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恐慌?
不存在的!
“哈哈,当我没看见吗,你刚刚强抱女家属了。”
薛潘对于平时唯唯诺诺的王宁有些反常的表现,只当是气急败坏所致,并未觉得奇怪。
王宁略一思忖,假意恭维道:“嗨!原来被薛师兄瞧见啦,男人嘛,彼此彼此,你懂的。”
贪财好色,卑鄙无耻的薛潘,当然不会因为一句客气话,就放过这个难得的敲诈机会。
只见他狞笑道:“别以为跟我套近乎就算完事了,告诉你,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报告院长,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宁心中暗道:好嘛!直接就勒索上了。
不过,他丝毫不慌,心中早已有了计划。
仍然陪着笑脸道:“薛师兄,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这么的,我先去小个便,回来立马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薛潘一听,果然来劲了,鼠眼放光。
“我真憋不住了,稍等片刻可行?”王宁故意捂着小肚子,做出一副尿急状。
“去吧去吧,快点儿!”薛潘不疑有他,乐呵呵地催促道。
王宁很快就找到位于同层最西边的卫生间。
当然,他不可能真想小便。
开动他38岁的脑子,只是稍微转了转,立马就计上心来。
你不是要敲诈勒索吗?
行,我成全你!
只是,交易的全过程得保留证据。
最好的证据当然是影像资料了。
不过,薛潘毕竟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录像取证。
摄相头监控貌似在这个年代安装的地方不多,除了银行内部和ATM取款机上肯定会有。
医院的某些地方也许有安装,不过,事隔18年,王宁不可能记得清楚。
而且,既便有,薛潘也不会笨到专挑有监控的地方去交易。
其实除了影像外,录音和照片同样具有法律效力。
王宁记得自己在实习时是有手机的,而且好像是东信翻盖彩屏手机,用他运营网站挣钱买的。
不管什么品牌吧,最基本的录音和拍照功能肯定少不了。
只要拿到手机,做实薛潘敲诈勒索的证据绝对没问题。
王宁已经摸过口袋,并没有手机,那么,按理就应该放在宿舍的某处。
当着薛潘的面,自然是不能找的,以免令他生疑。
所以,必须先去支开他。
想到这里,王宁快步回到宿舍。
薛潘早就翘首以盼,刚见他露脸,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
王宁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旧钱包,用手轻轻拍了拍。
“自然是这个,你懂的。”
“好好好,你打算给多少?”薛潘一听有钱捞,两只鼠眼更加亮了。
“别急,你先去医院门口等着,我钱包里只有些零钱,得去外面的提款机取。到时只要卡上有的,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如何?”
“你是说真的?”薛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
“为什么不现在一起去?”薛潘有些警觉地问道。
“你也知道,毕竟不少人在背后对你有些议论,我这人脸皮薄,担心走得太近会让人说闲话,所以……”王宁故意顿了顿。
“行,我懂。”
对于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货色,薛潘当然心知肚明。
所以,王宁不愿意与他为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等等!”薛潘突然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接着道:“不行,你得先把钱包交给我。否则,你故意把有钱的银行卡藏起来怎么办?”
不得不说,这个薛潘还是有点脑子的。
当然了,王宁早就在厕所里查看过,钱包里除了几十块钱的零钞,和一张自己的身份证外,就只有一张农业银行卡。
银行卡里的余额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他记得很清楚,上大学的时候,家里都是在开学前,就一次性将学费和生活费打到帐户上的。
更何况,王宁还记得,整个实习期间,和朋友一起运营的网站都还开着,每月应该都有广告收入分红。
因此,按理说,农业银行卡上的钱不会太少。
王宁还记得,从办理第一张银行卡开始,密码一直是初恋虞敏的农历生日。
一直到重生前的38周岁生日那天,从未更改过。
所以凭密码取款,完全没有问题。
“行,你都拿去吧。”王宁爽快地应道。
不过,以防万一,他当着薛潘的面把身份证抽了出来。
对此,薛潘自然没有异议。
毕竟,他只要钱。
“好,那我先去医院门口等你,赶紧过来,如果敢放我鸽子,哼!你应该知道后果的!”薛潘满脸狰狞,大声恐吓道。
王宁陪着笑脸道:“放心,谁不知道您是咱们医院的小霸王呀,就算骗谁也不敢骗您呀!”
为了表达“忌惮”之情,他特地将你说成了您,而且加重了语气。
薛潘满意地点了点头,留下四个字:“算你识相!”
待薛潘走后,又只剩下王宁独自一人,于是,他重新扫视了一圈。
其实房间里除了一张高低床外,就只有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外加两把旧木椅。
其中,有一把椅子的大腿显然曾经“骨折”过,被一圈又一圈的铁丝缠绕固定着。
墙上刷着石灰,由于年头不少,已经明显泛黄,有些地方都掉皮了,露出打底的黄土坯子。
王宁首先拉开办公桌抽屉,翻了翻,里面只有专业书,并没发现手机。
他记得自己睡的是下铺,又去自己的床铺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