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
她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说话!”
许木看着她,加重了语气。
林翠翠浑身一个激灵,“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余大雁……”
癞痢头也不知道是想“英雄救美”,还是纯粹的大嘴巴。
见林翠翠被吓的六神无主,立刻就把话接过来:
“余大雁她被周太生带走了,周三牛那个软蛋用余大雁换了二亩地。”
“啊……”
许木识海中的周三羊,猛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绝望和仇恨。
“三牛,你……你畜生不如!”
许木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翠翠:
“要是余大雁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两口子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说罢,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
周太生的家很好找。
整个村子里,就数他家的屋子修的最敞亮。
再加上癞痢头在前面主动带路,没一会儿就到了周太生家门口。
不过,此时周家侧门开着,里边正有两个下人打扮的男子抬着一卷草席子出来了。
草席子遮的并不严实,能隐隐看出里面是个女人。
女人的头发披散着,露出来的半张脸肿的没了人形。
草席子上血迹斑斑,显然人刚死没多久。
“大雁……”
许木识海中的周三羊,一见这草席,就大吼起来。
“慢着!”
许木开口拦下这两个下人。
两人抬头看了一眼许木,满脸的不耐烦:
“你们谁啊,让开点,别挡着我们。”
“我们是余大雁的娘家表哥,听说大雁被带到这儿了,特地过来的。”
许木说话的同时,伸手一把掀开草席。
只见,余大雁的一张脸不仅肿的没了人样,更是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显然是死前被毁容了。
一身衣服几乎完全被鲜血浸湿,甚至裤子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一看就知道,死前定然是受了无数折辱。
两个下人干脆将草席子往地上一丢,满脸不耐的说道:
“既然是她表哥,那正好,把人带回去,也省的我们哥俩再跑一趟。”
许木自认为修炼之后,对凡俗宽容了许多。
可现在,满腔的怒火,就像火山一样,越想压下去,就越涨的厉害。
“说你们是畜生,都是在侮辱畜生。”
他冷冷说了一句,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下人当即被打的向后倒飞,“砰”的一声撞在周家那朱红色的大门上。
脑门上的血在大门上溅出了一朵血花。
胡全一见许木动手,当即上前一步,揪着剩下一人的衣领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耳光。
顺带着,把先前在林翠翠那里憋着的气也出了。
当然,两人虽然生气,但下手都有分寸,不至于闹出人命。
毕竟,下人只是奉命行事的。
“砰”的一声,胡全一脚踹开朱红色的大门,边叫嚷着,边往里面走:
“周太生在哪儿?给老子滚出来!”
许木则在临进门的时候,心神一动,把余大雁的尸身收入空间戒指。
两人刚一进院,迎面就有“呼啦啦”一大堆家丁拿着棍子跑了出来。
为首一人四十岁左右,留着山羊胡子,应该是个管家。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我周家行凶,都不想活了吗?”
许木站在原地没有动。
胡全也不说话,“嘎嘎”怪笑两声,握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然后,又是“呼啦啦”一阵响声,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地上已经躺倒了一大片。
一个个哀嚎惨叫着,满地打滚。
山羊胡子环伺一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向后倒退两步: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来我们周家有何……有何贵干?”
胡全向前走了一步,山羊胡子立刻吓的后退了几步。
双腿不停的打摆子,两条裤筒淅淅沥沥的被一点点浸湿。
“你听好了,老子只问一遍。”
胡全凑近山羊胡子,满脸的凶神恶煞,一字一句的说道:
“周太生在哪儿?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少爷,少爷他……他受伤了,在,在后院呢。”
山羊胡子哆嗦的厉害,一双浑浊的老眼完全被恐惧充斥。
“哦?”
胡全来了兴致,本能的,他觉得这里边儿有事:
“他怎么受的伤?”
“那个,那个余大雁……余大雁宁死不屈,把少爷的命,命跟子……咬,咬下来了……”
山羊胡子说完这一句,再也站不稳,直接软倒在地上。
“还真是个软蛋!”
胡全满脸不屑的瞪了山羊胡子一眼,和许木一同朝周家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