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沉静有力,态度不怒自威,两个婆子不敢朝前,她转身拉开了房门径直地走了出去,容老夫人使个眼色,两个婆子赶紧跟了上去。
府中的路,夏润心熟悉得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容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抚住了心口,气冲冲地道:“这贱妇,竟敢如此地嚣张。”
嫲嫲赶紧替她轻轻地抚着后背,劝慰道:“老夫人别气坏了自己,要收拾她,法子多得很--”
夏沁玉在第二天就得了消息,说是朱贵妃宫中的两个小太监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大雪天的在外头乱跑,活活冻死在了宫道之中。
清雨白着脸道:“小姐您不知道,这两人就死在了我们门口不远处,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脸肿的那么大,好吓人--”
“小姐,您怕不怕?晚上我们陪着你好不?”婉露一向胆小,此刻战栗着问道:“这房间院子太大了,晚上静得吓人。”
夏沁玉喝着燕窝羹,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我不怕,靖王的房间我都不怕,还有谁能比靖王吓人?”
俩个丫鬟想起了她捉鬼的那番折腾,也就不再多问。
今日夜里,文芳殿里却显得比往常更加地热闹,皇后怕夏沁玉害怕,派了人来问慰了一番,朱贵妃、宁贤妃等人也派人来问了安,厨房里送来了宁神安心汤,但夏沁玉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又让众人感叹傻子就是胆子大。
夜深,她从床上起来,推开了窗,今日雪停了,没有了簌簌的声音,院子里更加寂静。
她伴随着房中昏暗的烛光,看了看外头漆黑的院子,心中暗想他今夜应该不会来了,毕竟他还要顾忌些皇帝的耳目。
她关上窗,没有扣上木栓,转身想要继续睡觉,却觉得身后冷风一掠,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她,低沉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爱妃在等着我?”
她的脸又红了,在冷空气中呼呼地发烫,挣脱开来,没好气地道:“你别觉得皇宫是你的靖王府,进进出出地那么随意,你瞧--”
她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这是今日皇上命人送来的,说是还给我,其实是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你来过了--”
他转头去看,莹白圆润的玉佩在灯光下闪着微微的光,他走过去拿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伤感:“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那日被苏敏钰偷了去--”
他还以为,再也找不见了。
夏沁玉很少见到他伤感,他要么是清冷孤高的,要么是嬉皮笑脸的,却从不露出这样的难过神色,她想起了月影的话,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容妃娘娘一定很疼你?”
他带上了一抹轻轻的笑意:“怎会不疼,我是她唯一的儿子,但是,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外祖父家的变故、姨妈家的变故,很快让她积郁成疾,又加上那么多的明枪暗箭,她能护着他长到12岁,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突然转身,将那玉佩放在她的手中,对着她提唇一笑:“娘说过,这玉佩是要留给儿媳的,正好给你。”
夏沁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