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弦一连几日都没有再进宫中去,他细细瞧过了,那些人,目前还没有胆量进宫里捣乱。
但他这两天也没有留在府中,他易了容,暗中守在了凌王府的外头,那天夜里,他追踪逃跑的黑衣人时,那人逃跑的方向,便是凌王府所在的方向。
他在夜里守了几次,没有发现黑衣人出没凌王府,便换为跟踪凌王的方式。
在他的印象中,凌王并不是耽于声色之辈,但他这几日出门的次数却明显增多。
他进过流音阁听曲,去过得月楼看戏,还去了河边的酒楼品茗看雪,这些倒没什么可疑之处,但他外出的途中曾经与一个樵夫、一个渔夫打扮的人有过交谈,这就有些奇怪了。
且不说以他的身份,不会在意这些平头百姓,何况平日他自视甚高,根本不会搭理这些蝼蚁之民。
赵承弦悄悄地跟在了那樵夫的身后,在人流如织的城西太平门却失去了踪迹,这日,他又看见凌王和一个铁匠模样的人谈了几句,离开之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一次,他倒没有跟落,看着那铁匠进了铁铺子中,与里头的人熟稔地打招呼、脱下衣服做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在他转身之际,却看见那铁匠手臂上有个很奇怪的标志,是有两道弯月组成的一个圆形,形似太极图。
这个图案,透着一抹怪异,他记下来,画在了给秦轩宇的书信之中,让月影带给了舅舅帮着查查。
叶月影这两天外出的时候也多,赵承弦来找她的时候,她刚回来,看见他,微微有些局促,露出忐忑的神色:“表哥,你找我什么事儿?”
他不曾留意,只是将书信给她,说了图案的事儿。
她皱起眉头道:“这些人若真是凌王的人,那么他往后想暗杀谁便能暗杀谁,太可怕了--”
赵承弦深色沉凝,想了想,道:“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赵承瑾吧,他手下人多,让他去查--”
“表哥?”月影神色怪异地叫了一声:“我--你--你让我怎么告诉他?”
她有些害怕,害怕表哥知道她外出和赵承瑾一道的事情。
赵承弦转头看她,以为她的慌张是出于厌恶,便放柔了神色道:“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找个人传个口信吧,比如容慕枫--”
她砰砰跳动了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不会和他接触,会想别的法子传给他消息的--”
赵承弦心中有事,没有发现她脸色的苍白和颤抖的双手,转身去了。
安和醒过来之后,见面前坐着的是面色黑沉的母妃和脸色惨白的朱青雀,赶紧起身惊慌地道:“母妃,我--”
朱贵妃啪地给了她一掌,厉声道:“我是怎么给你说的,你非得和那夏沁玉过不去做什么?”
她捂着脸哭了:“母妃,我没有--”
“还说你没有--”朱贵妃美目中满是愤怒,严厉地看着她:“上次的牛乳、这次的事,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给她使了多少手段,我都任由你,可你竟然差点将自己都赔进去了--”
“我不知道--”安和哀哀地哭了起来。朱青雀在旁边劝道:“姑姑,我们本来是想让她出丑--”
“出丑的是你们--”朱贵妃怒视她一眼:“你们还真当她是个傻子,她若真是傻子,也就活不到现在,你们没有那个手段,就给我好好收敛着,别再去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