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雀这么一闹,家里着急起来,闹着请太医院的太医,她自然不允许别人进屋,珍珠劝了半日,她方才同意让太医隔着床帘替她诊治。
太医判断她是受了风寒,开了清凉解毒的药方子。
珍珠又说小姐不喝汤药,太医无奈只好拿了些清心丸、驱寒散给她,细细地说了法子,又嘱咐多让小姐喝些热汤,敷上温热的帕子,待高热散去之后再喝汤药--
阖府闹了半日,珍珠才到厅中回报,小姐已经退了热,安稳地睡着了,守着的朱夫人才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起身说要去看看,珍珠赶紧为难地道:“启禀夫人,小姐她睡得不安稳--”
朱夫人听了心疼女儿,便道:“也罢,她也折腾够了,你好生服侍着,她这几日心情不好,莫要惹她生气--”
珍珠赶紧答应着行了礼,恭送了她出门,然后吩咐了院中的丫鬟和婆子排了上夜的班,转身回了内室。
朱青雀已经给沈毅喂下了药丸,看着他紧紧地皱起眉头,摆了摆头仿似很不舒服地模样,便又去看了看他的伤处,收拾了一下散乱了的绷带--
因为靠得很近,两人身上的热气相缠,直朝她的脸上扑,她的脸红得如同番茄--
她的心口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本来就在发热的头上愈发起了滚烫的感觉,一时脑中一昏,朝下扑了一下,刚好掉在了他的胸口处--
沈毅发出了一声闷哼,朱青雀的脸贴上了他的心口,过高的热度让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她的眉眼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脸色一片通红,他的心头突然就沉了一下,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伸手推了推她:“你怎么了--”
却突然感觉到了衣衫之下的热度,方反应过来,她也发着烧--
他有些茫然,她发着烧,躺在他的怀中--
正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珍珠匆匆进了,看见这幅景象,差点没有被吓死,扶起朱青雀,便给她喂下药丸,可手抖着,怎么也喂不下去,便哭着道:“小姐,你别吓我啊--”
沈毅被她压低了的哭声弄得有些烦躁,强忍着不适,坐起来,将朱青雀搂进了怀中,从她颤抖的手里拿过药丸,捏开她的唇,将药丸塞了进去,吩咐:“喂她水--”
珍珠颤颤巍巍地送来了水,朱青雀这才昏昏沉沉地服下了药,一会儿之后,她脸色的热度方消减了些--
沈毅放下她,抬头问珍珠:“她怎么躺这儿了?”
珍珠便将朱青雀为了救他,不惜让自己得病的事情说了,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哼了一声:“傻子!”
珍珠不高兴了,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还不是都怪你--”
真不知道小姐着了什么魔,非得救这个不领情的玩意儿--
他却又躺了下去:“你不把她弄开么?”
珍珠看着并排躺着的两个病人,无奈地叹了气,抱来两床被子放在了两人中间,瞪他:“你不许过界!”
他闭上眼睛笑了笑:“过界的,可是你家的小姐--”
夜半的时候,朱青雀醒了过来,感觉身体很疲惫,她有些茫然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大脑不由地思索了起来。
却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借着外头烛台的灯光转头一看,果然那张俊美的容颜闭着眼睛,安详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