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你要出去啊?钱老板说他一会儿就到,最多15分钟。”
萍水汤泉淮海店的前台刚挂了房东的电话,就看着姜小萍脚步匆匆地往外跑,赶忙喊她。
“……哎呀,再说吧,你帮我跟老钱说一声,我这有急事儿,十万火急!”
姜小萍这才想到这店的租约明年要到期了,姓钱的八成是想涨房租,这种时候她不应该晾着对方,纯粹是把把柄往那个小心眼儿的家伙手里送,可就算是这样,姜小萍还是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姜鹤现在身子虚,没精力跟姓闫的掰扯理论,她可有的是精神头,绝对不允许这个小王八蛋这么骑在她闺女头顶上拉屎!
姜小萍根据闫肃那条朋友圈的定位一路找了过去。
他的那间工作室位于瑞金金融中心的33楼,一整层都是,姜小萍之前打听过,这儿寸土寸金,租金每平每天就得25块钱。
果然工作室的一切都配得上这万里挑一的好地段,前台的文具跟摆件都是一水儿的爱马仕,站在那儿的俩助理也跟那退休模特似的,穿着YSL的西装成衣,看人自然也用鼻孔。
姜小萍瞧那俩人的架势,顿时觉得自己特意拎着当年为撑场子买的二手铂金包过来,不能更明智了。
“你好,我来找谢静怡谢总……不好意思啊,我是临时过来,没有预约。”
姜小萍迎着两道审视的视线,从容地把自己的铂金包放在前台上,冲着本打算建议她改天再来的助理居高临下地笑了笑,“我刚好今天有空,可以帮我个小忙吗?”
半小时后,姜小萍如愿见到了谢静怡,谢静怡本人看着比照片里还要更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姜小萍对闫肃的厌恶当即又涨了一大截。
“姜女士,您好,因为是临时见面,我这边暂时没有您的相关资料,请问您是哪个品牌的主理人呢?”
不过谢静怡待人接物,还挺老练。
“我是姜鹤的妈妈。”姜小萍开门见山、自报家门。
正示意姜小萍落座的谢静怡跟被人点了穴似的,整个都定住了,不过她很快恢复正常,表情玩味地打量了一会儿姜小萍,而后施施然坐回到老板椅上。
“据我所知,闫肃在一个月前就跟您的女儿分手了。”谢静怡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高。
“姜阿姨……我可以叫您阿姨吧,您要是为了我跟闫肃交往的事情来兴师问罪,我觉得不仅没有必要,而且非常可笑。毕竟退一万步说,该来的人也应该是姜鹤,我不觉得我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不需要您这位长辈来插手。”
“当然,分手。”
姜小萍冲着谢静怡露出一个假惺惺的微笑,“他们确实分手了。闫肃在得知姜鹤患有甲状腺癌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在急诊室里跟她提了分手。另外,这间工作室目前服务的客户,一半以上靠的是姜鹤的关系网……这两个细节,你都清楚吗?”
“……所以您是来为姜鹤讨回公道的吗?”谢静怡低头沉吟片刻,反问道。
“我是来提醒你的,谢总。”姜小萍双手撑在办公桌面,微微倾身看向谢静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