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蹙眉,宜修忙道:“一切还是等月侧福晋来了再说吧。”
很快,齐月宾就带着完好无损的琵琶来了,与此同时,甘惠淑和苗笙语也赶来了。
苗笙语反常地不多话,倒是甘惠淑看了看柔则的双手,可怜不已。
“真是可怜,要是留了疤痕可怎么好,月姐姐您瞧瞧!”
齐月宾不过十九岁,再稳重也是年轻,她在路上已经听了苏培盛是话,知道四爷是在疑心自己了。
连忙进来就跪着了,她极力克制慌乱,缓缓道:“贝勒爷、福晋明察,妾身素来与柔姐姐交好,怎会作出如此狠毒的行径!”
宜修不语,柔则到底还是相信齐月宾的为人,也附和道:“四郎,这件事或许有隐情,菀菀也不相信她会害人,何况月妹妹也没有动机要害菀菀呀!”
说罢,柔则不忿的目光瞟向了甘惠淑和苗笙语二人的方向,不想着两个人居然能面不改色。
四爷盯着齐月宾,猜忌不已:“菀菀,你不晓得后院争斗手段的狠毒,如今能肯定的是,一定是有人要害你了!”
齐月宾的脸白了又白,这话说得无异于当众打她的脸面,证据未出,猜忌先生,她在贝勒爷心中竟如此不堪吗!
无人关注宜修,她看着齐月宾的面色,嘴角噙了一抹如同冬日残月一样寒冷的笑意,又含了一口热茶温暖。
贝勒爷,从来就是这样的人,而后院的女人们,总是为了这多一点点的信任争斗得你死我活,真是可笑。
齐月宾还是稳定了心神,缓缓道:“请贝勒爷细想,若真是妾身做的,怎会任由柔姐姐将那赃物带回,何况那琴弦也是姐姐亲手换的呀!”
化鹤惊疑不定,那日回来后,大小姐就觉得也许是甘氏和苗氏做的手脚,不过只以为是叫她割伤了手,所以不以为意,不想无意之举,却毁灭了证据!
柔则柔声劝慰:“四郎,妹妹说得有理,就算菀菀的手坏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四爷思虑间,苗笙语忽然冷哼一声:“二位侧福晋素日喜爱弹奏琵琶,所以贝勒爷多眷顾,一旦柔侧福晋的手不能了,可不只有她能弹了吗?”
齐月宾咬牙忍耐,甘惠淑又微笑道:“贝勒爷,苗姐姐素来心直口快,她话虽然难听,却不无道理啊。”
胶着之时,宜修放下茶盏,对候在一旁的温祈安和徐广香挥手:“温太医辛苦了,府上招待不周,请大人移步暂做休憩,午后再回宫复命吧!”
说罢,四爷也点头,染冬会意地扯了一下出神的徐广香,她才猛地一激灵回神,跟着悄悄地退了出去。
温祈安也告辞退了出来,不想晴空高照下,两个人正在院子外开得极好的莲花池子边,等候着自己。
早晨的阳光正好照耀在染冬和那女子的面上,令那女子的面容有了一些不真实的光晕。
她的嘴角含着淡淡着,若初夏晨风般柔和的微笑,平白让她比一旁的染冬还要更令他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