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宜修早就看开了,不再奢求这样的一心真情,然而在看到兆佳氏那祥和美满笑容的一瞬,难免恍惚。
又听说兆佳氏后半句话,忽然连一点点恍惚都没有了,只有成功的得意。
如今,在胤禛心里,自己已经是他承认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最重要的妻子。
“有这句话,我已高兴了,后院多人是常态,你与十三弟果然难得,要珍惜呀。”
宜修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还拍了拍兆佳氏的手,然而在兆佳氏眼中却显得有些诡异,嫂嫂好像释怀得也太快了吧?
不过很快,她就自我说服了,大概是四哥这么多年纳了人实在是太多了,嫂嫂已经习惯了。
于是欢喜起来,与宜修边喝茶,边说说笑笑起来。
“其实这样也好,娘娘的手再也无法往你们后院里伸,也没有什么眼线了。”
兆佳氏微微正色起来:“嗯,其实今日皇阿玛未必全然因为咱们搬出柔则就答应,若是那格格不是那拉氏,或许还好些,皇阿玛也不喜欢后宫娘娘们别有用心地插手皇子们。”
“皇阿玛虽然答应了,可娘娘未必肯善罢甘休。”宜修高兴之余,忽然想起了上一世太后定然要把孟静娴塞给果郡王的事情,不免又蹙了眉头。
兆佳氏有些不可置信:“皇阿玛都答应了,娘娘怎么会违逆他呢?”
宜修缓缓摸着杯口,冷冷一笑:“她不能,不代表那拉氏不能,若真如此,你要早做准备。”
兆佳氏与宜修又喝了好半晌的茶,又留下用了晚膳,方才回去了十三阿哥府。
第二日,德妃召见了十三阿哥夫妇,笑吟吟地说她是一番好意,既然兆佳氏不肯,那她也不便给了。
谁知十三阿哥笑着说,都是他和皇上说的,和兆佳氏没一点关系,德妃也没多说什么,便放了二人出宫。
就这样地过了好几天,就在兆佳氏以为宜修杞人忧天之时,这位那拉氏格格果然闹了起来。
一时要上吊,一时要跳井,说是宫里定好的要叫她入府做庶福晋的,转眼就不要了,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儿,被皇子嫌弃了,以后怎么嫁得出去,不如死了算了。
“福晋,果然如您所料,德妃撺掇了那拉氏家里闹,这事肯定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绣夏早做足了准备,一有了消息便来告诉了宜修。
适时宜修正在书房写字,闻言笑了笑,并不以为意,还缓缓写着那大字:
“运筹”
待写完了,宜修方才指了指一封已经写好的书信,粲然笑道:“送去给阿玛吧,看了信,他就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