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后院终于陷入了沉寂之中,然而风雨便如同宜修所料的那么快,不过才过了八九日,便得到了十八阿哥病重以及万岁爷于九月初三提前启程回京的消息。
这十日里的前几日,女人们尚且被那封信和宜修的话威慑住,又兼日夜抄写佛经,才消停了些,如今听闻太子无事,皇上回銮,居然隐隐又开始蠢蠢欲动。
然而宜修却是不骄不躁的,只静静地等着一个惊雷炸开。
“传消息下去,在贝勒爷没回府、经文未及九百九十九篇之前,谁也不许有半点松懈,否则便去绛华苑佛堂静心!”
宜修如此疾言厉色,虽然令柔则和初丹心内颇有微词,但到底又不敢放松了。
初丹这样对觅双抱怨道:“得了,福晋就是福晋,咱们能说什么呢?还是老老实实回去赶紧抄吧,不然今晚的交不上,又要被绣夏斥责。”
觅双也时常劝道:“好姐姐,就当是为贝勒爷和府上祈福,咱们也诚心些吧?”
初丹不情愿地哭丧着脸道:“好罢,免得叫爷回来以为我不把他放心上。哎呀,快走快走,我今日才抄了四遍!”
李静言跟在后头,却被碧木悠哉悠哉地搀扶着散步。
“瞧她们急的,幸好我早叫了小翠果她们从早上就开始写,哎呦,不然可得累死我了!”
碧木忙拍马屁道:“侧福晋聪慧,福晋从来没发现字迹有不同呢!”
“那可不嘛,你今日再多给小翠果她们做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她!”
“奴婢遵命!那,今日还是做芡实糕吧?”
“你做的那个不好吃,还是栗子糕或者是玉霜糕吧。”
九月初四日,銮驾尚未达京,然而一日之间,万岁爷那边的消息便如同惊雷霹雳一般飞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福晋!福晋!不好了!”
这日一早,宜修正与众人说话,便骤然听到外头江福海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但见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门便“扑通”一下跪着了。
众人见他这样的神色大骇,生怕是四爷出了什么事。
“说吧,什么事?”宜修端然而坐,并无一丝慌乱。
江福海满脸是冷汗,瞧了瞧宜修,又瞧着着急得不行的众人,心里慌得要死,到了嘴边的话偏吓得不敢说。
“快说呀!”柔则和李静言几乎是同时催促,不过一个是坐着的,一个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是,是,是太子!”
“什么?!”李静言一听是太子,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十八阿哥病逝,万岁爷废黜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