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知道答案是因为她早亲身经历过,而四爷知道,却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是心思浅薄的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宜修都看得明白,后院里的纷争在他眼里其实就和芝麻大点的事情差不多,女人们的拈酸吃醋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前朝的事情已经够他烦心和身不由己了,他自然想在自己的后院里随心所欲地偏宠一两个女人。
即便那个女人犯过错,即便她不是完人,可只要他自己喜欢,他实在犯不着多追究什么。
宜修更是明白,任何妾室,于胤禛来说,其实与玩物无二的,因他是男人,更是个贝勒爷,他不屑、更是懒得,把心思留心在后院女人的身上。
品茶唇齿生香,杯盏袅袅之间,宜修寒凉的眸光划过他不自知的笑颜。
太子已废,她的晖儿已经七岁了,还有八年,她的晖儿就成年了,到时候……
“启禀爷,福晋,静侧福晋带了些糕点,前来探望,说是她与诸位格格们甚是思念,不知贝勒爷今晚可要去后院看望?”
苏培盛笑意满满,悄悄进来给李静言捎话。
四爷哭笑不得道:“罢了,叫她把东西搁着,我这些日子忙得很,等空暇些了,再去看她们。”
“欸!奴才告退。”
苏培盛退了出去,四爷望着一脸淡然的宜修,笑道:“她总是爱耍小性子,这些日子不去瞧她,她便一日来四五次,竟也不嫌累。”
“贝勒爷还说笑呢,之前你来信,可把妹妹们吓坏了,还好妾身想了个法子,叫大家能静一静心。”
四爷笑道:“菀菀告诉我了,你叫她们每日抄写经文,这倒是个好主意,省得日日闲着,尽来烦人了。”
宜修拿帕子掩一掩唇,笑着打趣他说:“呦,这会嫌她们烦人了,过几日便又要爱得和宝贝一样了,妾身生怕您心疼,所以您一回来立刻便停了这宗事了。”
四爷笑着指着宜修:“宜修,你也会取笑人了,不过我这是真心话,现下是不能松懈的,亏得你想得出这妙宗,可不能浪费了。”
“您想如何?”
四爷笑得颇有深意:“今日起,我自起号‘破尘居士’,在破尘苑外头建造大佛堂出来,你再帮我延请京中得道高僧,来府上作法讲经。至于菀菀和静言她们,依旧还和从前一般每日抄写,不过二十遍忒多了,便减至每人都是五遍,每日都送给你瞧,最后送到大佛堂给大师们供奉焚烧。”
“是,妾身,明白了。”
宜修挑一挑眉,并不惊讶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崇佛、自号“破尘居士”,都是胤禛在夺嫡时候的障眼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