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提到三十几年前在母家过的日子,宜修几乎已经要再想不起来了,可她越刻意忘记,就越容易想起。
想了想道:“像却也不像,染冬来的时候,本福晋也才十二岁,只是我从小不得柔则那般上学受教导,日日只能看杂书,自己学了医理,后来阿玛不经意发现,正好那段日子府上常有大夫来往,就叫我跟着他们学,染冬也是跟着听的。”
染冬忙点点,对剪秋道:“是啊,福晋通医理,我学的却是医术,还是会几分号脉开方的功夫,只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那时从未真给人瞧过。后来又跟着府上的府医们学,这才多了几分准头。”
“的确如此,那时你只能给福晋、我,还有水晶号脉,府上没其他人肯理咱们。只是你们二人相似之处总归是极多的。”绣夏听着点头,颇有几分追忆的感慨。
宜修眸光飘了飘,干脆把手上的战国策丢到了一边,耸了耸肩道:“我原本以为她找府医只是想效法我找徐广香的做法,不想她越发长进,还有旁的目的。猜不出来就先这样吧,是狐狸迟早都要露出尾巴来,咱们不急。”
宜修这样说,三人自然也不多话。
“那么另一个呢?”
绣夏啧啧叹道:“何月霜姑娘像染冬,便是很漂亮的了,可那一位秦容璇姑娘更是生得花容月貌,那身量又婀娜多姿,十分美艳,堪与柔侧福晋一较高低。”
“哦?”宜修来了兴致,柔则的美貌和身量之出众,在府上那是毋庸置疑的。
剪秋不禁道:“她这是给自己挑府医,还是给王爷挑格格呀?”
“这也正是奴婢困惑之处,奴婢最早服侍您,深谙柔侧福晋秉性,她素得慎别兰那罪妇教导,身边的侍女都是其貌不扬的平庸之辈,力求忠心。”
染冬也忙道:“是啊,且柔侧福晋与雾柳素日目空一切,尤其是化鹤更是眼高于顶,今日却做起小丫头的活,客客气气给她们两个上茶,实在是伺候格格的做派。”
三人忽然对视一眼,绣夏迟疑道:“莫不是要她们勾引给王爷?”
不怪三人这样想,实在是柔则素日不择手段惯了,真情在权利和地位面前,即便是柔则,也难免会选择后者。
宜修笑了笑,若说柔则对胤禛的感情,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她何曾真的爱胤禛许多呢?
轻嗤一声:“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咱们王爷眼的,他不喜欢妖妖调调的。”
说到这里,绘春忽然含笑打了帘子进来。
“福晋,周府医来了,说是有喜事。”
四人面面相觑,周府医自从被柔则赶出蘅清苑,后来被宜修指了去伺候李静言。
这府里还能有什么喜事。
绣夏扶了扶额头,有些头疼,瞧绘春那小笨蛋的笑容,别人有孕还笑嘻嘻的,难怪福晋素日不让她进来议事。
宜修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丫头今年也才十八岁,是那年自己出嫁为了怕三个陪嫁丫头寒碜,慎别兰勉强凑了她来,是跟着自己时间最短的。
她既不聪慧,也不够其他三个忠心,可既然有了其他三个,又何必多在意她如何,只做个普通丫头吧。
不过她知道李静言有孕的消息却是不紧张的,甚至有几分高兴。
因为这一胎怀的时间和上一世一样,这也就注定了,她这第二胎是个女儿罢了。
“叫他在正厅候着,待我梳妆后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