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眸光投在化鹤身上的一瞬,宜修的脑中忽然闪过什么,想起了最最最要紧的一件事!
微勾唇角,淡然对柔则笑道:“不必了,我自然是信你的话,辛苦你来走一趟,万府医、韩府医,你们去给侧福晋诊脉,看看要不要紧。”
柔则咬唇,心内抗拒宜修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可若反抗岂非做贼心虚,叫人以为自己没有用过醉马草?
“诊吧!”
最终,万府医和韩府医还是给她号了脉。
万府医有些惊讶地说:“侧福晋的头风病有些重啊,果然是要用上醉马草才管用了!”
宜修骤然握紧了椅子,眸光复杂地盯着柔则那倔强又带有难以掩藏恨意的眸子。
是了,在雨里撕心裂肺地淋了一夜,怎么会不得头风病呢?怎么会在雷雨天不发作呢?
“多谢福晋,这下证明化鹤的清白了吧?妾身要带她回去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病痛被这样在仇人前撕扯,令柔则不得不又想起丧子之痛。
年老夫人有些惊疑不定,这难道真的自己几人冤枉了她?
谁知宜修却忽然从座上走了下来,在化鹤身前闻一闻,忽然失笑:“徐府医,你的失职啊!”
众人的眸光惊疑不定,徐广香也愣了一瞬,骤然灵台清明,反应过来了什么。
忙请罪道:“福晋恕罪!是民女的失职,化鹤身上的的确确是醉马草的气味,然而,却并未其他药材的气味!她在说谎!”
化鹤的面色一白,她今日早上和染冬说了半天的话,然后又去挑花,又要和侧福晋禀报缘由,又要听吩咐,哪里有空去煎药,只丢给了何月霜、秦容璇二位府医便罢了!
柔则和雾柳皆是一惊,今日早上不应该是化鹤去煎药吗?她竟没去吗?!
宜修起身,淡淡道:“万府医、韩府医,你们方才闻到了吗?”
“回福晋的话,化鹤身上的确除了醉马草,再无其他药味!”
这二人抹汗请罪,他们两个人,一个伺候初格格、觅格格,一个伺候有孕的静侧福晋,忙得和鬼一样,还要被叫来栖梧苑干差事。
终于查过了化鹤的衣裳,居然还不让走,还要给柔侧福晋看诊,他们的心思都记挂院里的事情呢,哪里能多个心眼注意这几位大人物的弯弯绕绕?
看来日后当差不能心不在焉了!
“呵,看来是她蓄意谋害本小姐了!也不知道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方才是宜修审理,年世兰不宜说话,沉默了半日,见是如此结果,此刻对宜修有多钦佩,对化鹤主仆便有多厌恶。
柔则闻言,登时就要提出要求宜修查看买药单子,可雾柳却看出了她的意图,忙暗自扯住了她,用最低的声音附耳几句。
“单子都是虚报公中拿银子的,说是那么多,可院里实在根本没有买足单子上的数目!那药必然数目不对!”
化鹤也是管钱的,知道主子在迟疑什么,骤然擦干了泪扑了出来。
“福晋!是奴婢自己猪油蒙了心,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