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暮色渐沉。
“拿好你的腰牌和对襟衫,对襟衫坏了可以更换,你们几个是一起的吧?那就去丁字校场,找伏武师。”
“多谢多谢。”
李清霖、驴脸、阮启三人接过校场守卫递来的东西,面露激动之色,马不停蹄的朝丁字校场赶去。
校场下发的对襟衫是上衣,长及膝盖,材质还算讲究,有着良好的透气性和舒适度。
驴脸反复摩挲着对襟衫,赶紧给自己披上。
“这就是习武之人穿的衣服?可比我身上的好多了,主家待我不薄啊!”
李清霖闻言,有些无奈。
羊毛出在羊身上,十二两银子不知能买多少件对襟衫了。
路上人不少。
许多佃佣跟李清霖等人类似,都是忙完差事了,这才赶到校场。
李清霖同样披上对襟衫,顿时气质都变得不同了。
近段时间,随着心蟾气血的滋养,李清霖的体型挺拔了许多,此刻在对襟衫的衬托下,多了几分干净利落的韵味。
驴脸、阮启反复打量了下李清霖,肚子墨水空空,只能感叹道,
“还真他娘的帅×2”
李清霖三人按照指示找到丁字校场。
校场外面高墙耸立,一对朱门紧闭。
从墙后面,传来呼啸的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砰砰砰……’
李清霖轻敲朱门。
几个呼吸后,从门后传来一道有些冷漠的声音,惜字如金,
“推门,进。”
门缝中,宽旷的校场挤入了李清霖三人的眼帘。
校场左右分了两部分。
一侧是沙土地,似乎是预留用之搏击的场地。
一侧则摆放着兵器架、蒲团、木桩等练武器械。
而此时,校场中早已有十多位身穿对襟衫的人了,有男有女,要么在站桩、要么在对练。
这些人基本也是来自外院、内院的丫鬟、仆从。
“来新人了?”
“可惜了,又是三个大老爷们。”
“呼,这下我终于不用搬掇石了。”
“我会了我会了,这式我会了!”
见到朱门推开,校场中不少人投来目光。
其中有个身高体阔,长相方正的男子,目光失神,嘴里叨叨不休,喃喃着什么‘吾道成矣’‘虚灵顶劲只要先这样,再这样,再那样就能学会’等奇怪的话。
而在男子身边不远处,一名扎着辫子,脸蛋儿俏丽,犹如瓷娃娃般的女子,稍屈膝,似蹲似站,双手合抱,似乎在站桩。
李清霖的目光快速扫过校场众人,最终停留在中央,一名劲装的魁梧大汉身上。
此人便是伏武师。
“腰牌拿来。”
伏武师目光看过李清霖三人,目光中不夹杂太多情绪,显得有些冷淡。
李清霖三人递出腰牌。
伏武师的目光看过驴脸、阮启两人的腰牌,最终看到李清霖的腰牌时,却顿了顿,惊疑一声,
“你的武令,是谁雕上去的?”
李清霖没有隐瞒,回道:“是余鸢,余管事。”
伏武师眉头一撇,有些诧异,又仔细端详了下腰牌,又上下打量了下李清霖,似乎猜到了什么。
“居然是直接找的余管事,伱倒是个胆大的。”
话语不再冷淡,伏武师的语气中夹杂了丝丝赞赏。
驴脸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懵。
倒是阮启似有所悟,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