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左右不过一小事,最近三少奶奶要开始斋戒祈福,就当我王某也做做善事吧。”
王管事想着李清霖毕竟是个小人物,跟他置气,未免有失身份,便准备放他一手。
他拿起旁边的金银饰之揉手核桃,在手中把玩起来。
这时,
龙不如蛇斗。
片刻后,账房中,突兀的多了一个人影。
“勾结厨娘,偷拿饭菜?嗯……都是些剩菜剩饭,我也未听到主家有人抱怨,这李清霖练武速度如此飞快,怕跟此也离不开干系吧?”
此人拿起一块香炭,分辨了下,嗤笑一声,
“还真有相信灯下黑的傻子!”
“罢了。还得去库房一趟,把剩下的炭子洗了。”
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于哥!”
此人细细斟酌着手中香炭,目中露出一丝凝重。
“既然这厮是个武痴,那我便要他没时间练武!”
话落,一股冰冷晶莹的水光之意从此人体内射出。
至今也没有一个领军人物,几个正房的子嗣你玩伱的,他闹他的。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吃着斋,神情和善,面容安静,一个个如常伴青灯的老和尚、老尼姑。
“霖哥儿,来了。”
做下决定,王管事颇有雷厉风行之色,唤人取来李清霖的命契、户籍、过往履历。
只要别打打扰自己安稳的生活就行。
说罢,此人丢下一块木制手令,转身离开。
怎么半点油腥都无?!
面对众人的抱怨,伙房内的厨子不耐烦的吼道,
“三夫人斋戒祈福,这顿饭吃斋!要是有人不满意,亲自跟三夫人说去!”
“奇怪,之前这些跑腿的差事,不是王管家身前的丫鬟,喜儿来做吗?”
但若是生了角的虬,那就另当别论了。
尤其对于一个外院佃佣来说!
“所以……这就是他的底气吗?”
左右人渐渐散去。
“倒夜香的活儿,不正好少个空位吗?便由他顶上吧!”
王管事年轻时也习过武,甚至是一名武师,踏足紧皮膜境界。
王宅府医中,许多售卖的秘药、药浴,原材料便是来自二奶奶家。
一切都游走在规则的边缘。
几缕黑色烟雾从香炭中飘出,此人吐出一口浊气,就将其全部吹散。
“好诗好诗!”
看好戏者有之,幸灾乐祸有之,兔死狐悲者有之。
暴虐,
正吃着饭,
伙房外突然快步走来一个护院打扮的男子,他左右看了眼,看到李清霖之后,径直朝他走来,
王管事坐起了身子。
一个多月,打出响劲?
众人纷纷应和。
只见李清霖现在的体魄越发健硕了,哪怕穿了粗大的衣裳,故作隐藏,也让人隐隐感到一股压迫。
“还差四个多月才年满十六?无妨,我王宅心疾往丰县拓荒役人手吃紧,让他提前服役,顺道去城外走走,见见世面吧。”
二奶奶乃商贾之女,家中在外城经营十多家药铺,掌握许多珍稀药材的渠道。
针对李清霖的种种安排吩咐了下去。
大奶奶贾氏,乃内城大家族贾府出身,娘家显赫,不逊色于王宅,自然跟王老爷相敬如宾,无人敢冒犯。
李清霖来的有些晚了,一进伙房径直打起饭菜,独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角落里,佃佣福生看着这幕,面露喜色。
片刻后,驴脸赶来,坐到李清霖对面,正吃着,小刘也挤了过来,朝李清霖两人笑了笑,然后默默扒食。
身前的香炭,黝黑的表面刹那间爬满犹如夏日池塘水藻的绿色纹路。
下一秒,香炭上的绿色纹路化作淡淡水汽,蒸腾升起,香炭又恢复了原貌。
王管事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左手抚了抚肚子,右手继续把玩着核桃,向门外走去,轻笑吟诗,
“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周身气血涌,何年是白头?”
更是找个几名外院的佃佣,细细询问近些日子李清霖的生活习惯、规律及……是否有反常的地方。
王管事的报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