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才也吓了一跳,他这带了几十兵丁,原本还觉得底气十足,但哪知道这些村民跟疯了一样,居然敢跟官兵动手,就不怕秋后算账吗?
“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倒是你赶紧想想办法啊!”郑文才有些气急道。
他堂堂县令公子,身份何等尊贵,居然被一群刁民围攻,这像话吗?
心里又不由暗恨叶清和,这个犟脾气的县令,连治下的百姓,都养得这么莽莽撞撞事非是分。
眼见一个兵丁被打破了头,那血都溅到他脸上来了,郑文才顿时被那血糊糊的模样,给惊得连连后退:“别过来,你们都离我远点。”
太可怕了,万一一个失手打到他了怎么办,这些村民都疯了吗?
林保和也被吓得不轻,若是站在外面看热闹,他倒也不至于怕,但问题是,他现在就处于打斗范围中,一不小心就会受到波及,他一个文人,哪里是这些常年下地干活的村民的对手。
眼见郑文才这公子哥儿,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眼中只剩惊惶。
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林保和努力让自己头脑冷静,不停的想着主意。
随后就转头,看向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林满月,不由开口道:“你们这些人现在图一时痛快,可想过后果没有,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心里是清楚的,若是打出人命,回头衙门必然是要追究的。”
“这事儿是你们挑起来的啊,追究责任,那也是你们的责任,可怪不到我们头上。”林满月耸了耸肩。
“你当真觉得你们没责任吗,我们只是来带你去衙门问话,但你却挑唆村民们反抗,现在是打得痛快了,事后会如何,你就没想过吗,你有叶县令做靠山,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没有靠山。”
至于叶清和为何会那么维护她,必然是因为她拿银子,把叶清和给喂饱了,那间糖铺可赚不少银子呢。
“他们又有什么错,不过是因为强盗进村,反击回去而已,叶大人爱民如子,自是会秉公审理,不会冤枉谁,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那你就想得太简单了,要知道叶县令的顶头上司,那可是黄知府,而我们则是奉知认大人之令而来,你这般公然闹事,是不给知府大人面子,到时候,叶县令也未必能护得住,还有这些村民,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受你连累罢了。”
“你可想清楚了,叶县令自己的官位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就更别提这些闹事的百姓了,虽说不至于要他们的命,但罚没家产,判劳役、判流放,都有可能,有多少人吃不了这个苦头死了,那都是他们的命!”
林满月听到此处,也不由皱起眉头,黄知府早就被郑同春给买通了,所以这事必然是向着他们那边的,至于叶县令,也确实有些不好办,毕竟顶头上司的吩咐,不听就是违抗上令,怎么样都是不太好做。
当然,叶县令背后也有靠山,倒也没什么要紧,只是这些村民们,没准还真要受牵连了。
“住手,这是在干什么?”
一道威严的声音,如千军万马横扫而来,很是能震慑人心,在场打斗的所有人,全都停下了动作。
林满月听得心中一颤,抬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