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明明这小庶女身边还坐着一个年岁更大的老东西,偏生这个老东西一点都不生气,不是偏心偏到家,就是老眼昏花错信奸佞!
虞清欢看到皇后一副吞了粪的表情,嘴角微微挑起。
众人还以为她会穷追不舍,谁知她点到即止,再不看皇后一眼,而是自顾自地和太后说话,直到众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身,这才又开口求情“母后,夫子们还跪着呢!”
太后这才叹了口气,启齿道“都起来吧,别怪哀家苛责你们,你们身为夫子,理应是学生的楷模和榜样,谁知你们却连个话也说不明白,方才只是小惩大诫,如若再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哀家就把你们都换了,免得教坏别人!”
众夫子纷纷称不敢,起身后站到一旁,干看着虞清欢和太后闲聊,就连皇后和众妃嫔也插不上嘴。
最后,太后挥退了一干人等,留虞清欢在清宁宫用晚膳。
太后如今信佛,桌上摆的都是些素斋,虞清欢想着大鸡腿流口水,加上布菜的宫女都十分小气,她根本没尝出任何味道,一顿饭便这样完了。
寻常人能得太后留下用膳,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跟别人炫耀一辈子呢,可虞清欢仍旧想念阿六每日送到女学的五肉一汤。
饭后,太后关切地问她“你这胎也有两月多了,可有孕期反应?”
虞清欢答道“多谢母后关心,暂且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平时常觉困倦。”
太后道“第一胎很是要紧,你平日多注意些。”
虞清欢道“母后放心,有邢御医照料着,妾身不会有什么问题。”
太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哀家听闻皇帝去探望珍璃郡主那日,昭华也去了女学看望你,你们二人正直青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时候容易冲动,但哀家还是要劝告你们,仔细着腹中的孩子。”
虞清欢柔顺地道“多谢母后提点。”绝口不再提长孙焘去过女学之事。
太后又东拉西扯,说了好大一堆有的没的,虞清欢实在不耐烦听,但还不得不应付着,直到月上梢头,太后才放她离开,并吩咐她尽快收拾好回淇王府。
快立冬了,这天气冷得刺骨,虞清欢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跟着靖心走在狭长的甬道之上,因为有过被掳的经历,太后几乎吩咐整个清宁宫的人送她出宫。
她本以为嘉佑狗会把她再次掳去,逼问她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竟让自己成了有东西的太监,谁知嘉佑狗根本没来,虞清欢都有些佩服他的忍耐能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嘉佑狗如今这个状态,莫非是之前就抬不起来?还是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
虞清欢挥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猜测,抱着手继续走着。
小茜和绿猗等在宫门口,此外还有苍梧。
虞清欢问他“王爷还没出来?”
苍梧道“回王妃,主子的确未出来。”
虞清欢道“我要回女学,就不等王爷了,等会儿你帮我打声招呼。”
苍梧低声应是,虞清欢连忙钻进马车,里头,燃着一小盆银丝碳,将马车里熏得暖烘烘的。
小茜吩咐了一声,车夫扬鞭打了一下马,车便开始动了。
约莫行了一刻钟时间,明珠从小茜怀里钻出来,向外探出个小脑袋,正在嗅吸空气中的味道。
虞清欢面色一变,低呼一声“不好”,吩咐马夫将车赶快些,可外面的车夫丝毫没有反应,小茜觉得奇怪,掀开帘子一看,发现马夫被一箭射穿胸膛,钉在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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