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离开了。
并不是一时的赌气,而是直接离开了这间宅邸。
走的非常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自从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玉城光的面前。
“家里冷清了不少呢,你还专门让法兰德斯去照顾那个笨蛋。”
最后,留在了玉城光身边的,只剩下了八千代弥生。
法兰德斯被玉城光委派去了阿夜的身边,本就宽广的宅邸更显得空旷寂寥。
“阿夜是容易冲动,而且粗枝大叶的人,有法兰德斯帮衬一下,我才会放心。”
玉城光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转头看向八千代弥生。
“阿夜选择离开了,那你呢?”
“我啊,只要能够待在你的身边,为你做点什么,就已经足够了。”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对视了一会之后,玉城光先选择了退让。
反倒是未来还有相见之时这件事,更让她抱有期待。
“但是那样很麻烦不是吗?有个助手的话就不用费心思在收拾和整理这种琐事上面了吧?”
既便利又强大,而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除了一点不太能控制之外便没有缺陷了。
八千代弥生脸上有些许的诧异。
注视着屋檐外淡淡的雨点,八千代弥生坐在缘侧上,抱膝侧过脸来。
“放弃魔法?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且这东西还是可以想放弃就放弃的吗?”
玉城光继续坐在缘侧之上,不断的摩痧着自己的手指。
是因为会对转生有所影响吗?
“哈,不知道,不清楚。”
但对于八千代弥生而言,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而已。
“我没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情,就像我当年说过的一样。”
所以感到失望,愤怒,甚至是恨意,玉城光都是理解的。
而且她比阿夜要更通透,也更加看得开。
玉城光语气有些复杂。
玉城光选择了挣脱这份枷锁,所以有所伤害到阿夜的这份事实,他也有所准备。
但八千代弥生却依旧如当年一般,践行着自己说过的话。
“算了,随你喜欢吧。”
“什么恩情,感情什么的都不需要顾虑,那并不是限制你我的枷锁。”
“嗯先从放弃魔法开始吧,不过其实我暂时也没什么眉目就是了。”
八千代弥生不理解玉城光为什么要放弃这么一個好用的能力。
“我又不是不能照顾好自己,你多虑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抱有玉城光会放弃,然后甘愿留下来这种期待。
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之上,八千代弥生与阿夜终究是性格不同的。
无论是玉城光还是阿夜,亦或者法兰德斯,都会在这十数年的时间之中改变。
“不过都已经把人伤成这个样子了,如果结果还是失败的话,那可就是满盘皆输了。”
玉城光十分洒脱的笑了笑。
但最后却又选择了拒绝,无论怎么看都的确是无可厚非的人渣行径。
明明跟人家暧昧了十几年,各种便宜也都占了差不多,硬生生吊着对方。
玉城光可能性的魔法,几乎是不可思议到有些万能的地步。
“可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你呢?”
八千代弥生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玉城光。
阿夜会愤怒,会失望的离家出走,与玉城光断绝关系。
分别是必然的,只是早与晚的区别。
“接下来,伱要做些什么呢?一定是有所眉目,才会下这种赌注的吧?”
八千代弥生无视了玉城光的言外之意,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让玉城光有些恍惚的话语,伴随着雨点落下。
甚至可能说,他的这种行为有点人渣吧。
“我们本来就不是追求着同一件事物的志同道合者,没有必要强留在我身边的。”
与过分随缘的八千代弥生比起来,阿夜都能称得上欲念深重几个字了。
“究竟有没有影响?又是怎么样才能放弃它,我完全不知道。”
“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循着一时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去做了。”
相信自己会成功的结果,并为之付出行动。
其他的一切,便全都交由命运和运气来决定了。
“就连放弃自己的魔法,也充满了魔法的感觉呢。”
八千代弥生吐槽了一句,这样充满了随机性和摆烂风格的做法。
如果不是知道玉城光的魔法就是这样操蛋的东西,她大抵也会觉得这非常胡闹。
“是啊,就是充满了魔法的胡闹感呢。”
玉城光笑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除去不断学习之外,我现在倒是想写一点东西来看看。”
八千代弥生看着玉城光的侧脸,隐隐感觉到了玉城光的确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是哪里呢?
好像是眼神吧?他的视线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感觉上不一样了。
就像是一些西洋小说之中所提到的灵视一样,总觉得玉城光的视线看见了一些平时所看不见的东西。
“我现在开始由衷的相信你能成功了。”
八千代弥生收回了视线。
“我现在有些好奇未来我们会是如何相遇了,希望不会跟这一次一样。”
虽然对于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但八千代弥生一直对两人相遇时,自己那丑陋的模样耿耿于怀。
这便是她永远的黑历史,所以她才会说,希望未来两人再相遇时,最好不要再是这个样子。
“弥生你可是个大美人,如果是迷迷糊糊的我撞见,一定会被惊艳到吧。”
这句话,并没有半点安慰或者吹捧的成分在其中。
玉城光只是实话实说,八千代弥生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的确很难让人忽视。
属于是哪怕在僻静的夜幕角落之中,也会被人一眼注意到的,静静盛开的幽暗之花。
有一种在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便悄然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独特魅力。
“哈,惊艳吗?”
八千代弥生笑了一声,便不再与玉城光闲聊了。
阿夜走了无所谓,法兰德斯也不在,她的工作强度瞬间就上来了。
而玉城光一个人继续坐在院中,思索着自己要去写一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