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目相对。

小霜宝眨了眨圆圆的大眼睛，咬一口糖葫芦几下咬碎咽下去，而后眨巴了下眼睛望着老妇人脆生生地询问道：“老婆婆，怎么称呼你呀？”

“我、我姓余，邻居们都叫我余婆婆！”老妇人立即应声道，整个人看着有些拘谨。

小霜宝看出来了。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过来拉住余婆婆的手，要她坐下：“余婆婆你不要紧张呀，快坐，尝尝这个糕点，可好吃了。”

余婆婆感受到这柔软的小手，又听她张口就是吃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我不吃了，我是来算卦的，小娃娃，你真的会算卦？我是听别人说的过来试一下，没想到就抽中了，若是你不会算，那我还是先走吧……”余婆婆刚坐下，就想起身。

“会算呀。”小霜宝听出她话里对自己的怀疑，倒也不生气。

她又“蹭”地跳到椅子上坐好，而后小脸一本正经地道：“余婆婆，你知道规矩的吧？算卦要先交钱？三文钱就好。”

“三文钱？怎么我听说，上次你给人算卦，要了他一锭金子的？”余婆婆有些怀疑地道。

“我每次要的都不一样呀，那个人有钱，给得起一锭金子，余婆婆你给的起吗？”小霜宝歪头一笑。

这笑容很纯粹，没有一点对余婆婆的嘲笑之意。

余婆婆闻言，在袖子里摸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皱巴巴脏兮兮的帕子，帕子摊开，便见到里面放着一块碎银子，并几十个铜板，似乎已经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我，我只有这么多了，可是小娃娃，你真的算得准吗？”余婆婆问道，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迟疑，“只要你算得准，我这钱都给你！就是不知道，够不够算一卦啊……”

小霜宝看一眼那帕子，又看一眼余婆婆。

而后伸出小手，从里面拿出了三个铜板。

“余婆婆，这些就够了呀。”她甜甜地笑着，奶乎乎地问道，“余婆婆，你想要给谁算呢？是你自己，还是别人？”

“哦哦，我想给我孙子算。”余婆婆手里的帕子还未收起来，又问了一遍，“三文钱真的就够了吗？”

“真的够了呀。”小霜宝无比确定地说道，“我说了呀，只给有缘人算卦，有缘人想要给多少钱都行，不过最低也要三文钱啦。”

“那我可真收起来了啊。”余婆婆见她点头，这才终于又小心翼翼地将帕子包好，放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接着，她才是看着小霜宝，一脸苦相地道，“我想给我孙子算，他最近中邪了！”

“中邪？你孙子多大了？他叫什么？你为什么说他中邪了？”小霜宝连声询问道。

“我孙子他叫唐骤，今年十七岁，在文曲书院读书，文曲书院是锦城最好的书院，书院在锦城郊外的一座山上，有许多北戎学子甚至为了在文曲书院读书，从各地而来，我孙子他读书一向很好，在书院一向是名列前茅，可前些日子他休沐回来，突然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一开始我也没太在意，知道书院休沐结束，该回去上学的那日，他竟然一觉不醒了。”

余婆婆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了。

她擦擦眼泪，又接着说道，“我去找大夫看，大夫说他没病，似乎是中邪了，恰好我听邻居说了小圣女在这家酒楼摆摊算命，且还算得很准，我在那家酒楼外头等了几日，今日才终于等到了，小圣女，你真的能算得准，能算出来我孙子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他从小被父母遗弃，是我在冬天的大街上捡到他抚养长大，十年寒窗苦读，却没想到如今这样……

“小圣女，我求求你救救我孙子吧！”

余婆婆说着，竟是突然起身，执意要给小霜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