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翻糖蛋糕”,何苗借口困了要睡觉,钻回西屋。
陈秀娥自从给了郑老六一笔封口费之后,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最近都不敢落单,更是有意无意躲着何苗。
今天李金氏来家里耍弄了一阵,反倒使她放松了警惕,独自去村北送人,这可让何苗逮着机会了……
冯李两家往来有两条路,何苗赌陈秀娥定会选择近的那条路。
一是少走冤枉路,二是另外一条路要经过刘七叔家门口,刘家的二女儿玉芬和她打过仗,是死对头,所以她每次都绕着走。
近路是一条捷径,人迹罕至,路窄,路两边是半人高的灌木丛。
且说这陈秀娥,不做亏心事,不拍鬼敲门,做了亏心事,人喊吓断魂,她听出郑老六的声音,立刻失去理智,哆哆嗦嗦地站住不敢动。
趁着陈秀娥还没来,先挥几下洗衣棒槌试试手感,这东西和棒球杆差不多,打起人来疼,但掌握好力道便只是皮肉之痛,不会伤到肌理。
何苗迅速用麻绳束紧麻袋口,挥舞棒槌,避开头部、颈部等重要部位,狠狠锤了一通,又摸到袋中人的屁股,用粗针扎了几下,这才解气。
她洗洗手,钻进被窝安稳睡去。
她紧张地攥着手里的钱袋,向矮木丛中张望,轻声呼喊:“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快快现身吧!”
“不说也行,你把我害成这副样子,我不要你命已经不错了。”何苗努着嘴,夯着喉咙,恶狠狠地说,“今夜子初,在此地,要是见不到银子,后果你自己知道!”
“别,别……”
她收好麻袋,捡起地上的钱袋丢到陈秀娥身上,借着月光,注意到上面绣着几片青绿色的竹叶,和上次在镇上看到的一样。
不多时,就见陈秀娥细扁的身影,急急地走过来。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她躲起来,默默观察。
何苗趁家人都在午睡,溜出门去,躲在灌木丛后等着。
陈秀娥停下脚步,滞在原地,心慌得不行。
她也不想想,虽是她主动唆使他作恶,但犯事的说到底还是郑老六本人,他才是那个最该害怕的人。
袋中人哭嚎着挣扎了几下就没声了,应该是吓晕了。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郑老六!
爽啊!穿越后竟然体验了一次当容嬷嬷的感觉。
陈秀娥被连吓带揍,一时间晕厥过去,虽说何苗下手有数,并未致残,她也着实受了一番皮肉之苦,尤其是屁股,跟打了肌肉针一样酸痛异常。
当然不是真的那厮,而是何苗假扮的。
可陈秀娥自己知道身上的疼,不敢买药,更不敢让人帮着涂药,第二天酸痛更甚,连板凳都坐不了,走路都走不利索。
哟,二嫂这害人精,绣起花来还挺清雅。
她爬起来,不敢声张,只好自食苦果,一瘸一拐地钻进山林里,漏夜采了些蘑菇才敢回家。
陈秀娥果然鬼鬼祟祟地准时到来,似乎是天太黑看不清,走到近前时,脚步有点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