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爹为何那样?
这个问题困扰了何苗大半宿,咋也想不明白。
按说,昨晚婆媳二人并未说什么露骨的脏污之言,一切都是建立在元朗疯癫的行为基础之上进行的猜测,也并未实锤,依照冯勤奎的性格,根本不至于如此勃然大怒。
再说,按照正常剧情发展来讲,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更应该重视这事,多加关心么。
可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小儿子到底怎么了,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何苗的猜想上。
有鬼!这里面一定有鬼!冯老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阳照常升起,何苗熬夜加用脑过度,人躺在炕上,四肢无力,心突突直跳。
冯刘氏也是整夜未合眼,支撑着起来编竹篮,她想用无需动脑的机械式劳动,缓解自己内心的苦闷。
为男人这样消耗自己,真是不值。
男人这种生物,不能过分依靠,不过该用就得用,不能让他们闲着。
冯刘氏便安排道:“老二,你带着老三先去占上地方,把东西摆好,我跟你弟妹去买点调料。”
何苗醒来走进院子里伸懒腰,冯刘氏见了赶紧迎上去。
喝粥加醋?难怪她做出那么多黑暗料理……
她顶着一双缀着黑眼圈和大眼袋的疲惫双眼,说:“苗儿,起来了,快去灶房吃饭,我给做了芝麻粥,喝完咱们去镇上一趟。”
“手编的筐,篮子,大的小的都有,来看看吧,还有菜,鸡蛋!”
冯刘氏从菜地里摘完菜,都会简单地择一择,甩掉面上带的泥土,再把烂叶子掰掉,留在家里,到时候切下没坏的部位做粥喝。
这种成品就是“头道鲜”,味浓,鲜味儿也足。
冯刘氏没多问二儿媳,反正不少她吃,不短她穿,她要是自己不想干绣活儿多积攒点家底,别人也不能牵着赶着逼迫她。
可能是之前卖绣品攒的钱被勒索一空,受了刺激,得缓一阵子才能再有心情拿起针线和绣绷。
陈秀娥自从被狠狠打了一顿之后,整个人都安稳了不少,不多言不多语,甚至连绣活也不做了。
婆婆这是想明白了?也是,啥都没有搞事业重要,与其花费时间,耗费心力在男人身上,还不如多搞钱。
基本的调料可以等集市开了在摊子上捡便宜的卖,但醋要单独去铺子里买,冯刘氏虽说对饮食丝毫不讲究,可她极爱吃酸味的东西,尤其是对醋的口味很挑剔。
人心情不好时做手工,速度特别快,一早晨就编了一摞,差不多可以去镇上售卖了。
何苗强迫自己闭眼,慢慢地沉沉睡去。
太油,其实属于高级的酱油,太油的发酵工艺很漫长,需要不断将新酿造出的酱油当水加入到酱坯中,反复酿造多次,酱发酵好后,抽取浸出液,才能得到成品。
冯刘氏对上次路遇劫匪的事情心有余悸,好一阵没敢去镇上,这次去,她特意把二儿子也带上,老伴躲在铺子里不回家,大儿子去田里照看庄稼,只剩下老二。
又去镇上?
花自己的赚的钱就是痛快!
买完这两样东西,就快到开市的时间了,婆媳二人回到自家摊位上,整理好货物,坐等顾客上门。
一路上,驴车不堪重负,走得十分费力,小驴子累得气喘吁吁,段大爷都免不了心疼起家里的“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