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勤奎瞬间一愣,这么粗俗的话语怎么会是自己心爱的梅儿所说的。
他不确信地轻声问:“梅儿,你说啥?我没听清。”
“我说!你想屁吃呢?”
何苗也不装了,直接恢复原声,站起身,一脚踹开木门,将正在贴在门上听动静的冯勤奎直接掀翻在地。
他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老三媳妇?你咋在这?梅儿呢?不,到底咋回事?”
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男人此时已是慌乱得语无伦次。
摊牌了!正面对决!
冯刘氏索性也拉着女儿起身,从磨盘后出来,站在男人面前。
冯勤奎的脸上像打翻了油画盘,由白到红,由红到紫,由紫变黑,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汗珠子直掉。
“老婆子,小喜……你,你们……”
冯刘氏恢复了元气,浑身透露着一股飒爽之气,她看都没看地上的男人一眼,踢了踢他挡路的大脚,径直进了豆腐坊后的小屋。
“冯勤奎,你给我滚进来,苗儿小喜,你们也进来,把门关上。”
终于到了清算总账的时候了。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此刻她还保存着理智,有什么事关上门来,自己人掰扯,千万别张扬到人尽皆知。
久兴村就那么大,事情真相还没理清,风言风语就能把人搞疯。
冯勤奎铁青着脸爬起来,耷拉着脑袋进了屋。
何苗见婆婆的状态,极为意外,刚才还半死不活,萎靡不振,现在“雌风再起”了?难不成是以毒攻毒真的管用,起效果了?
冯小喜进了屋,还是一个劲儿地哭,眼睛红肿得像两颗大核桃。
这事儿搁谁身上也没办法不哭,自己的爹做出了这等丑事,又被亲娘抓包,眼瞅着这个家就快要散了。
这还不说,最主要的是,自己亲爹竟然和自己心上人的亲娘有染,她的爱情恐怕就要被掐死在襁褓中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宋青舟开口,说这件事。
豆腐坊后的小屋里只有两把椅子,冯刘氏让女儿和儿媳妇坐下,自己则盘腿坐在炕上,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审视着站在地中央的男人。
“姓冯的,你够可以的,竟然瞒了我这么多年,你当我是傻了吧?”
“你做出这等龌龊事,还害了元朗,是怎么做到夜夜安稳入睡的?我与你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竟都不知你包藏着如此祸心,真令我恶心!”
她朝地上啐了一口。
“天道自有因果报应,你不得好死,我今儿也不和你掰扯,你想和谁睡就和谁睡!”
她冷笑一声。
“反正,自然有那不要脸的贱坯子愿意当你的姘头,为你落胎伤身,你们二人犯贱,我管不着。”
冯勤奎一听她提到王翠梅了,大有不忿:“你骂我就骂我,别扯上他人,也别让孩子在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