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此贼比恶狼还要狡诈,比猛虎还要凶残,他残忍而凶恶,他暴虐而嗜杀,对我士族而言,他便是这天下最大的屠夫!”
“对对对,这家伙屠我士族豪强如屠彘犬,简直丧心病狂不可饶恕!”
“此贼在涿郡走了一圈,也祸害了涿郡一圈,我涿郡士族豪强十有八九均惨遭毒手,若仅仅是财物被劫也就罢了,偏偏此贼还不满足,竟然屡屡对士族中人痛下杀手,还美曰其名说什么替天行道!”
“不仅如此,听闻他去渔阳之后,亦是带去灾祸,如今渔阳右北平再也不见豪强士族存在,这家伙当真是走到哪里就祸害到哪里,万万不能再坐视他继续壮大下去!”
刘虞这么一问,下面的士人们就如同炸了锅一般,各自开始痛陈许辰之罪孽。
从他们群情激奋的模样,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许辰和自然教的痛恨和恐惧,毕竟有无数豪强和士族的鲜血在先,这足够让他们深切感受到许辰的可怕。
只有公孙瓒冷着一张脸在旁边默默不语,他只在心里鄙夷。
既然这么痛恨和害怕许光头,为什么真到讨贼的时候,各家各户却又舍不得自己手里的三瓜两枣,说到底还是没有痛到自己身上而已。
刘虞闻言沉吟一番之后,正好也把目光投向了公孙瓒身上,随后便是呵呵一笑。
“伯圭这些年在幽州执掌军事抵抗黄乱,却是辛苦了,若是没有伯圭在的话,今日幽州局势只怕更加糜烂,这一点来说幽州诸多士族和百姓,都该感谢伯圭才对。”
刘虞一番话说的好听,直让公孙瓒心里舒坦:“州牧过奖了,某也不过是做本职工作而已,贼人势大,某能护得一隅安定便是幸事。”
说到这里,公孙瓒就摇头一叹:“只可惜”
刘虞问道:“可惜什么?”
公孙瓒环视众人一眼,语气平淡的道:“可惜在下有心杀贼却苦于力微,说到底还是平贼简单,齐心不易而已,不然的话早两年某便能平了许辰,何至于有今日大患。”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诸多士人莫不是怒目而视。
他们当然明白公孙瓒这是在内涵谁,虽然事实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但是说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此,他们也是有话说的。
你公孙瓒是什么人,不过是公孙氏庶子而已,这种出身就想让世家中人投靠屈从,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这么一下,公孙瓒几乎将在场士人都得罪光,不过他也不怎么在乎了,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怎么获得过士族中人的支持。
刘虞来了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士族的青睐。
这一点,只要看着士族中人对刘虞截然不同的的态度,他就懂了,相比于自己,刘虞这样的汉室宗亲天下名士,才是士族眼中的台面。
只不过这样一来,让刘虞就有些尴尬了,最后只能装作没有听到,问起其他的事情:“伯圭与黄巾多有交锋,想来对他们有自己的看法,不如在此说说,以解在下之惑。”
公孙瓒虽然心情不好,但看在刘虞给面子的份上,沉吟片刻还是回答起来。
“州牧当知道的是,幽州黄巾绝非一般流寇匪类,他们壮大至今,不仅军队有完整建制,士兵也有极高的战斗素养,某可断定平日里他们必定有严格且繁密的训练。
而且,许辰此人极擅于蛊惑,黄巾士兵多勇于死战,军队也是士气高昂,某与之交战只要战况激烈时间长久一些,便容易败下阵来。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某不知许辰从哪里弄出来那么多的铁,竟硬是让他全军列装甲胄,某估算至少有一万甲兵战阵,便是在装备之上某也完全吃亏。”
说到这里,公孙瓒就连连摇头,对黄巾的情况他如数家珍,但这都是血泪换来的认识。
诸多士人都是沉默不语,他们同样清楚黄巾如今的强大,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对许辰那么恐惧,因为他们知道黄巾一旦杀过来,大家都要完蛋。
刘虞更是心惊,朝廷虽然知道幽州黄巾已经尾大不掉,但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他也是听公孙瓒这么一说之后,才真正对黄巾的战力有了具体的认识,只不过这结果实在是出人意料,这么能打的他能是黄巾?
刘虞心里大觉不妙,出发上任时看到刘宏演兵,他感觉公孙瓒形容的黄巾,比那时自己看到的西园军还要强大得多。
他原本想着是不是公孙瓒屡次吃亏,故意把黄巾往厉害了讲好给自己找补,但是一看到周边士族的脸色莫不是心有忧虑,他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昔日小贼,竟也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吗,令人难以置信!
这时候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庆幸,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来了,至少还有挽救局面的可能,不然再拖下去去让黄巾发育两年,那真的要捅破天了。
“贼人如此强横,若是不以全力对待只怕根本无法应付,在下意图编练五万大军以图讨贼,此事还需要仰赖诸位本地豪杰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