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旷给婉芝太太煮了一杯咖啡,美式的,把糖和奶放到了一边,婉芝太太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说道:“今天有什么烦心事吗?我怎么看你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p>
阎解旷先是停顿一下,然后说道:“都是小事,不过,奶奶,你说人心为什么就是填不满呢?”</p>
“人心本来就是填不满的,这就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婉芝太太没有任何的思考的说道,“人心是最琢磨不透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私之处,谁也掌控不了另外一个人。”</p>
“那您说,一个人本身就很有钱,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个人更加的贪婪,需要更多的钱呢?甚至,为了钱不择手段呢?”阎解旷说道。</p>
婉芝太太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据我知道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赌徒,一种是疯子。赌徒是身在局中,索取无度,而疯子是总想成为最顶端的那一个人,他要达到最顶端,自己本身本事还不够,只能不择手段。”</p>
阎解旷听了婉芝太太的话,若有所思的沉默下来,他在想,徐德林到底是什么人,他已经身家过亿了,阎解旷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可以报仇许大茂的机会,他也做到了,之后他为什么会这么贪婪呢?是什么造成他这么贪婪的呢?</p>
阎解旷已经看过合同了,里面最大的问题,不是人工成本的问题,因为那些工人都是自己公司的人,最大的问题是材料采购的问题,每项主材和辅材的采购都高于市场价格,竟然还逃税,这一下就是把科达集团往死里坑啊。</p>
阎解旷想不通徐德林到底是为什么,但他果断的报警了,直接报到了上海的警方。</p>
他报警没几分钟,姬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阎解旷把事情的严重性跟姬莲讲了一遍,也说了要上海那面全力配合警方的查证,要不然公司会有很大的麻烦,姬莲彻底明白了阎解旷的意思,就挂了电话,上海项目一共有五个,全部停摆了,阎解旷心情很差。</p>
婉芝全程在旁边看着,没有插话,等阎解旷闲了下来,婉芝太太一笑说道:“走吧,跟我回家。”</p>
阎解旷看了看婉芝太太,就点点头,关了咖啡馆,挽着婉芝太太回南池子大街了。</p>
“公司做大了,就会出现很多的隐形的敌人,他们都在暗处算计你,弄夸你,而你在明处,出现问题后也不知道是谁在算计你,你就落下了半分,这时候的你要成为最后胜利的人,只能是见招拆招,不过还有个办法,就是你变得强大无比,成为别人不敢窥视的存在。”这是婉芝太太在路上跟阎解旷说的话。</p>
阎解旷很明白,这肯定是当地的企业在给自己使绊子下套,而徐德林只是人家收买的一个棋子而已,也许还有很多的棋子,只是他还没有发现而已。</p>
一直以来,阎解旷都是秉承着低调做事的原则,在经营这家公司,没想到低调也是缺点,阎解旷在不停的自我检讨,是不是公司做大了,就不能再低调下去,如果每到一个城市都要这样子被人从内部攻破,他的公司会很快的倒闭。</p>
婉芝太太又说到一个重点,人心是不能去赌的,因为你本身就抓不住,经过一路的思考,阎解旷准备举起自己的手术刀。</p>
刚到家的时候,阎解旷就拿起电话给瑞尔打了过去,要求他十天之内组织一个集团审查小组,来到中国,对自己下属企业进行手术刀式的审查,并且另外注册一家公司,把美国的所有股票都脱手,变成这家公司的启动资金,这家新的公司对科达集团完成收购并实行完全控股,新的集团董事长是阎永河,执行总裁是姬莲。</p>
婉芝太太一直看着他打着电话,等他挂了和姬莲的电话后,婉芝太太说道:“公司名字就叫兰德公司吧,那是我以前公司的名字,正好我把那家公司合并到你的集团。”</p>
阎解旷一愣,说道:“还是算了吧,你的资产还是留给纳兰家族的后人吧。”</p>
婉芝摆摆手说道:“我的家族不需要我了,我的公司是我自己的,我有支配权,虽然我知道你有一些顾虑,也不想要我的任何东西,但我又能留给谁呢,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留给你还能给谁?”</p>
阎解旷笑了,说道:“你不怕我拿了你的公司,然后不管你啊?”</p>
婉芝太太一笑说道:“你不会,从第一天见您,我就觉得是命中注定的,你就是我的爱人派来呵护我的人。”</p>
阎解旷说道:“我也觉得有些事情是我的责任,虽然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吧,行吧,我就算代管你的公司吧,但股权还是要分清的。”</p>
婉芝太太一笑说道:“那你可麻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