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帐篷内,寒旗与水良公身披貂裘围坐火炉旁,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寒旗深饮一口杯中烈酒,有些急不可耐的询问道:“现在,我们还要多久到极东之域?水良兄?”
“如今我们已经进入极东之域外围森林,以目前行军速度,估计还有一个月便进入极东之域腹地。”水良公一边看地图,不慌不忙的回复道。
“还有一个月?截至目前,我们两军冻死的已有4千多人,冻伤的超过6千如此下去,半月之后,20万大军估计就要损失1万人。”寒旗表面上隐隐担忧道,但实则这些冻死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年老体弱的奴隶,而真正的士兵伤亡较小。
“寒兄此言差矣,若能以1万人性命代价换得千年宝藏,那岂不是一件美事?而且冻死者无非是些年老匹夫,这种人留在军队也无任何实质用途。打仗指望不上,死了还能省下一口军粮,你说是不是?”水良公瞥了一眼寒旗,悠然说道。
“听水良兄一言倒也在理,只是毕竟这冻死军士也是我寒灵城子民,作为其城主。爱民之心、寝食难安呐。”寒旗一手掩面、故作悲沉道。
水良公静静看了一眼寒旗,心中不免嗤笑一声,但依旧面容不该、一脸严肃地继续专注地研究地图。帐篷外,大雪寒飞,士兵们躲在简陋的帐篷内休息。七夜有些失神的盯着白雪树林深处,浓密的黑暗悄悄袭来。黑夜即将笼罩,军队各营开始生火照明。
伙房营伙夫长安排七夜今晚守夜,七夜走到营帐外,虽然雪已停止,但寒风却时刻不停的肆掠。
来到帐外火堆旁,七夜取了一只火把,借着微弱的火光巡查伙房营各处。四周除了“呼呼”贯耳的风声和偶尔“咯吱”一声雪压断枯枝外,再没有任何动静,茫茫雪林一丝声响也没有,显得格外寂寞。
整个20万大军绵延几公里的营帐,营帐外燃烧照明的火堆形成一条与周围黑暗不相容的光亮带。宛如黑夜中,盘绕在山林中的一条火龙一般明亮。帐篷外除了巡查守夜的士兵,其他的人都钻入营帐内休息。
七夜举着火把在营棚四周来回巡视,眼光不时瞟一眼那漆黑深邃的森林。他并非没有想过趁守夜时逃跑,可是漆黑的森林总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鲁莽跑进森林,生死莫测,索性还是打消此念。不知道什么时候,七夜看到黑暗森林中出现了一些如虫萤般大小、青绿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有规律的移动着。刚开始三四点,后来光点越来越多
“难道是萤火虫?没想到如此寒冷的地方,也生存着萤火虫,还真是不可思议呀”七夜心中微微吃惊道。在矿场奴隶营时,夜晚山谷里也会飞出许多光彩琉璃、色彩各异的萤火虫。各种珍稀昆虫晚出觅食,颜色真奇斗艳,那是七夜在奴隶营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之一,也是七夜见过最美的颜色。正低头寻思着
“兽袭!兽袭!”不知何处传来急促的呼喊声,短暂出神后的七夜立刻寻声望去。只见后方几百米外的一簇火堆旁,一匹和马匹一般大小的巨狼嘴里正叼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士兵。
在七夜惊魂未定中,又有几匹巨狼从黑暗中冲出,迅速扑向营帐。凭借利齿獠牙,快速撕裂帐篷,然后从中拖出还不知发生何事的士兵,将其头颅大口咬碎,营帐内惨叫声不绝于耳。
看到这一幕,七夜愣住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恐惧占据了七夜的内心,支配着僵硬不动的四肢。内心止不住的颤抖着,撑大的眼瞳中,充满着少年未经鲜血的害怕。
短暂十几息本能的恐惧后,七夜快速缓过失神。鬼事神差间,七夜想起曾经半年前的自己,在看到岩兽来袭时那动弹不得的狼狈样,七夜便打心底憎恨懦弱的自己。如今自己已经8岁,而且还成为灵修者,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出现那样的懦弱!
“啊啊啊!”一声稚嫩的吼叫,七夜振奋起胆怯的内心,鼓舞出勇气与斗志,准备开始战斗!正当七夜提脚上前时,眼角余光一瞟,身侧黑暗的森林中,两道青绿色的萤火虫光点正极速而来。侧头正视,黑暗的林子中,那两颗萤火光点后是一个巨大模糊的黑影,借着手中火把的光照急剧清晰起来,短短两息间便清晰到七夜已经清楚听到兽狼传来的低声咆哮。还未等到惊魂中的七夜抽出腰间的柴刀,那匹巨狼便从十米开外的树林后直扑而来。
七夜躲闪不及,一个踉跄绊倒在地。眼见巨狼尖锐的利爪马上就要落在自己胸膛上,跌倒在地七夜迅速就地滚了几个泥滚,险险躲过了巨狼的扑压。巨狼突袭未果,挽回一丝喘息之机的七夜快速爬起来抽出柴刀,与巨狼隔着火堆相互对峙。巨狼似乎不甘心突袭失败地朝七夜一声嘶吼,“吼!”尖牙血口,摄人魂魄。借着火堆的光照,七夜看清那匹巨狼浑身毛发如针刺一般根根直立,毛色银亮雪白,四肢粗壮有力,兽性噬人的瞳孔正散发着青绿色的寒光锁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