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摆着一盆花,树枝都被烧没了,许言倾将盆里的土倒出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塑封袋。
里头,装着爸爸的遗物。
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身份证件和几样不起眼的小玩意。
许言倾一个个查看着,直到拿起了一个小玩偶。
她摆弄几下,发现玩偶的脑袋可以拧开,许言倾用力一拔,居然是个u盘。
她赶紧将电脑拿过来,插上去想要看个究竟,但弹出来的对话框显示里面的文件都被加密了。
许言倾用她和许安的生日作为密码,但是都失败了。
她拔下u盘,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难道今晚纵火的人就是冲着它而来的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它和爸爸的死也有关?
许言倾忙将它贴身藏了起来。
翌日。
有关许安检查的事,聿执都给她安排好了,医生不在本市,江怀还专门去机场接机。
许安在医院里做了全套的检查,许言倾被喊进一间会议室的时候,她掩不住神色的紧张。
“你是患者的?”
“姐姐。”
“好,请坐。”
医生理解她的紧张和煎熬,所以就开门见山了,“到目前为止,像这么严重的心脏病,说它失去了手术的意义,是因为它很难成功,只要上了手术台,几乎没有救活的希望。”
许言倾一听,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不过两年前,有一个成功的例子,是桦山医院的陈医生做的,他有个外号叫陈泰斗。只是人已经退休了,搬去了国外养老,你想试吗?”
许言倾盯着桌上堆成小山似的检查单子,“我妹妹最近都在吃保心安宁,我以为她没事了。”
“要不是靠着这种药续命,她早就撑不下去了。但是……”
医生顿了下,有些话虽然残忍,可是不得不说,“如果能做成这个手术,你妹妹才是真正地活着。”
许安受了父亲遇害惨死的刺激后,身体越来越垮,即将绷不住了。
“联系陈医生的事,你倒是可以找小爷,他可以请得动那位泰斗。”
许言倾在会议室内一个人待着,坐了很久,谁都不知道那段时间里,她在想什么。
聿执等了两天,都不见她来找他。
不过他有这个耐心,放了长线才能钓大鱼。
但聿执不知道的是,他在等着许言倾上钩的时候,她早就在想尽办法自救了。
……
餐厅内,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
许言倾还静心打扮了一番,浅驼色的大衣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笑得很甜,配上这么一张脸,对男人来说杀伤力十足。
“小陈医生年轻有为,要想约你做个采访可太难了。”
对面坐着的男人叫陈元良,是那位陈泰斗的小儿子。
两人谈笑风生,小陈医生第一眼看到许言倾时,就觉得满眼惊艳。
聿执从餐厅的顶楼下来,车子就泊在门口,他身上有酒气,没有立即上车。
他往前走了几步,经过底楼餐厅的落地窗,他猛地看到了许言倾的身影。
她嫣然含笑,双手交握后撑着下巴,眼里装满了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