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将门口的那些东西全拎下去扔了,许言倾眼看着,还想阻止,但话到嘴里还是没说出来。
晚上,聿执有个应酬,他带着江怀出了门。
刚坐到车上,江怀就面色犹豫地开了口。“小爷,黄敏德那边,您真要动手吗?”
“不行么?”
江怀跟了聿执这么些年,替他办过不少事,心腹二字当仁不让,可这件事太狠太绝,他怕会招来祸端。
“小爷,黄老就这么一个儿子。”
聿执目光尖锐起来,声音冷得如寒冰,“我又不是要他的命。”
“小爷,您三思,这事万一传到聿先生耳朵里,我怕……”
聿执向来沉得住气,总有人用老辣沉稳形容他,说他是蛰伏于暗处的狩猎者,耐得住伺机而动的寂寞,可这回,他却不惜要去碰黄康裕的独子。
“凭着一个赵思南,能掀得起那么大的风浪?医院里都是我们的人,要不是黄敏德横插一手,安安能横死?”
司机开着车,车速平稳,旁边的江怀没再吱声了。
晚宴上,聿执和黄敏德打了个照面。
姓黄的一脸得意的嘴脸,他不知道赵思南已经全招了,只当聿执还被蒙在鼓里。
他拍了下聿执的肩膀,眼角拉长,横肉丛生。
黄敏德阴阳怪气的,“小爷,我听说你小姨子死了啊?哎呦,年纪轻轻的,挺惨。”
聿执咬着嘴里的烟,一双眸子被点缀得忽明忽暗,他手指捏着烟蒂,听口气,好像并不是很在乎。
“好几个月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黄敏德就差脱口而出了,人人称他一声小爷,可也不怎么样嘛,聿执白死了一个小姨子,又能拿他怎么着呢?
黄敏德不知道那件事的细节,不过想想也该明白,赵思南的目标是许安的那条命。
“听说是手术死的?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聿执舌尖抵着上颚,一口薄烟缓缓地吐出,他眸子里布满清冽,即将溢出的戾气被藏掩得很好。
“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陈老早就说了,对那个手术没多少把握。”
黄敏德张扬至极,他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对对对,手术这玩意,风险是大。”
他转身离开了,聿执的视线活地钉住他。
黄敏德丝毫未知,还沉醉在压过聿执的风头劲中。
一名侍者经过,聿执将他叫停,他抬起右手,将抽剩下的烟沉进了一杯红酒中。
烟头倒插在酒红色的液体中,侍者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眼对面的那张脸。
是惊艳的绝色,亦是如修罗鬼煞一般的阴森骇人。
翌日。
许言倾睡到很晚,是被黄顶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她迷糊睁眼,按了接通键,“喂。”
“姐妹,我跟你分享个大新闻,要炸了!”
“什么啊?”
“黄敏德被人给废了,太吓人了,据说当时下半身都是血……”
聿执听到声音,神色微动,将许言倾揽到怀里。
“谁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