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长时间处于高压的生活状态之中,且又不能释放的话,是可能出现一些心理障碍的。”
聿执脸色阴沉,腕表表带映射出一副冰冷的表情。
“你可能不了解她,她乐观、积极,还很阳光。”
“再阳光的人,都抵挡不住反反复复的摧残。”
如果换成了聿执被那样关押三年,他出来以后还能正常吗?
“大多数精神障碍不会自行痊愈,还是要及时就医。”
许言倾等到聿执出来,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男人拉着她往外走。
“我不用再进去了吗?”许言倾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不用了。”
许言倾走出医院,阳光再次被雾霾给吞噬掉,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很懊糟。
“看来是一样的结果,没事,有病治病嘛。”既然两个医生都这么说了,那肯定错不了。
但聿执看她低着脑袋,不肯抬头。
他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让她抬头看她。
许言倾微微地扬着笑,装作很坚强的样子,聿执虽然接受不了,但在她的面前,他装得更加不在意。
“又不是什么大病,看几次心理医生,吃几次药就好了。”
他抱住她,贴紧她的脸,手掌从她脑后摸下去,很快贴在她后颈上。
“过几天再去医院好吗?我试着多做点开心的事,说不定我自己就好了呢。”
许言倾心里有数的,至少,她尚能自控。
“好,我都听你的。”聿执打开车门,带她上了车。
接下来的几天,许言倾没让聿执把女儿带过来,她生怕她什么时候发病了,会做出令她后悔的事来。
这天下班,有同事走过来跟她说话。
“言倾,谢谢啊,你太有心了,还要请我们吃饭。”
许言倾刚想说,她并不知道这事,就听到黄顶在边上笑嘻嘻地道,“大家都来啊,别客气。”
“必须来啊,好久没吃大餐了。”
等同事回到工位上后,许言倾压下了声,“怎么回事?”
“你重新回来上班,总要跟人打点好关系的,别担心,这顿饭我请客。”
“不行……”许言倾不是没想过请客的事,但她一分钱工资还没拿到,原本想着下个月再说的。
“你放心吧,吃不穷我。我爸给我的零花钱,这个月还有两万没花出去呢。”
黄顶家境不错,虽然不能跟聿执那种身家比,但他父母是做红木生意的,一年赚个大几百万不是问题。
他不允许许言倾跟他客客气气,要不然生起气来,能一个月不搭理她。
黄顶挑的酒店,档次很高,许言倾跟他的车一起过去。
临进酒店时,她打了个电话,黄顶带着同事们先进去了。
“许小姐。”
许言倾挂上通话,刚要往里走,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停顿住脚步,看到蒋亦凝正冲她走来,女人脸上没什么敌意,只是有些吃惊,“你也来这儿吃饭吗?”
“嗯,对。”
蒋亦凝嘴角轻挽了下,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跟聿执吗?没听他说起呀。”
“不是,”许言倾不想和她多说,“告辞。”
她脚步声有些沉重,蒋亦凝这话的意思是,聿执也在,没听他说起,就是他们今天约了一起用餐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