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看着杯口的粥在往下挂,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肯定不会高兴。
黄顶生病的时候,她熬过粥。
对霍西景,就像是对黄顶一样,如果让她什么都不做,她反而觉得不好。
许言倾将手伸到窗外,“麻烦,把保温杯还给我。”
聿执将盖子给她盖回去,然后拧上。
她刚将它接在手里,就把它丢回了副驾驶座上。
升上车窗,油门往下踩,动作一气呵成。
聿执看着她绝尘而去。
几天后。
许言倾这日去上班,看到了同样来公司的霍西景。
“你总算是来了。”
霍西景精神看着不错,“还要多谢聿小爷高抬贵手,让我出院了。”
许言倾听闻,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没有再为难你吧?”
“没有,一日四餐,把我当成猪一样给我进补。本就没什么病,倒是天天给我做检查,一抽血就是八管那种。”
霍西景要是再不出来,血可能都要被抽光了。
在他住院的期间,聿执在做什么呢?
在疯狂给许言倾送花、送礼物,吃的喝的流水一般进入公司。
许言倾拒收,就把收货人姓名改成黄顶。
害得黄顶兴奋得两个晚上没睡着,以为是哪个大佬看上他了。
中午的时候,许言倾吃过饭,出了趟公司。
才走出去不远,隐约就觉得不对了。
她脚步越走越快,最后转过了街角,后面的人快步跟上,被许言倾一个转身,给撞了个正着。
“你们是谁?跟着我干什么?”
许言倾定睛细看,觉得有些眼熟。“你们怎么又来了?”
这两人,不是用鸡蛋和菜叶砸过她吗?
女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攥紧了拳头,许言倾往后退了步。“你们赶紧走,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扑通——
她怎么都没想到,两人居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许言倾有片刻惊怔,“这是干什么?”
“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媒体,都没用,没人肯帮我们。”
许言倾不知道这两人遇上了什么事,“你们之前不是很恨我吗?现在为什么要找我?”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别人也和我说,现在正直的记者不多了,可你绝对是最靠得住的那一个……”
“我找过你的,可接待我们的是另外的人。她听了我的话后,说帮不了我,让我走……”
“我以为是你让她这么说的,所以一时糊涂……”
许言倾上前步,将两人从地上拉起来,“接待你的,是我们公司的人吗?”
“是的。”
许言倾也不觉得奇怪,八成是某个同事,觉得这事吃力不讨好,就帮她拒绝了。
“你说吧,你有什么事?”
女人一张口,满嘴的悲怆,连带着整个胸腔的疼痛都被挤压出来。
“我父亲死了,我女儿也死了,他们都吃了同一种药,都死了……”
许言倾当时就感觉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什么药?”
女人颤颤巍巍,将手里捏扁掉的药盒递过去。
许言倾接在手里一看,居然是聿家药厂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