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空靖镇守边关,这年月送信最少都要两个月,何况韩氏一直不让司空靖参和内宅之事,是以司空靖根本对司空家内宅这大半年里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不知。</p>
老太太手上拨动的佛珠顿了顿,随后淡淡地笑道:“你父亲的身子还是老样子,总是在为朝内之事日夜烦忧……”</p>
司空靖闻言,俊逸秀挺的眉目间掠过一丝杀气,立刻咬牙道:“那阉党祸国,总有一日,待我取了那阉党狗头祭军旗!”</p>
老太太目光忽然一冷,定定地看着他:“靖儿,不得妄言,休要祸从口出!”</p>
司空靖这才惊觉这里不是肆无忌惮的边关了,便有些无奈地呐呐道:“是,孙儿不敢了!”</p>
这些年在边关的历练,让当年的狂放少年也收敛和成熟了不少。</p>
老太太这才继续垂着眼叹了一声:</p>
“你母亲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加上心疾病,所以身子不太好,你若得空就劝着她些,男儿三妻四妾,不过是寻常事,自寻烦恼,不过自毁身子,还有失身份。”</p>
司空靖一惊,母亲身子不好?</p>
随后他立刻道:“母亲……她……孙儿一会子去看看母亲。”</p>
老太太眼皮都没抬,只冷冷地道:</p>
“你母亲这些日子在静养,修身念佛悔过,你就不要去叨扰你母亲了,等过些日子再说罢。”</p>
司空靖顿时怔了,想要求情,但是看着老太太完全冷着脸,竟然没有丝毫方才迎接自己时候的欣喜与激动,他就住口了。</p>
什么念佛悔过,不过是变相禁足了。</p>
他是知道韩氏气性大,磋磨了不少父亲的小妾,只是原本小妾就是伺候主人与主母的玩物,父亲与祖母甚少过问。</p>
若非是母亲这一次太过分或者因为什么得罪了老太太,也不会被禁足,只是……</p>
司空靖还是顺从地拱手道:“是!”</p>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从今儿起,你这孩子就在祖母的院子里住三日!”</p>
司空靖楞了楞,随后苦笑:“是!”</p>
祖母果然还是一如从前的耳聪目明,发觉了他打算乘着夜色悄悄去探望母亲。</p>
一直以来人人都说他的母亲才是府内最权势威重,敏锐犀利的主母,但他却一直觉得祖母才是国公府邸里最聪明的女人。</p>
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了:“行了,你这猴儿崽子不必夸老婆子,且去后面梳洗一番就去拜见你那父亲吧,他可也是等你等了许久。”</p>